“卑职在!”一身高八尺,身着银甲的青年快步出列,单膝跪地。

此子面庞刚毅,眼若星河,那两道剑眉端是英气。

他六岁拜师,十五岁武艺小成下山奉师命投奔信王,今年已经三十岁,在信王府勤勤恳恳,立下汗马功劳,赵厚却只是让他担任亲王卫的一个百旗,始终不肯给他升官,美名其曰磨砺。

赵云龙忠厚,反而越发的努力,从不抱怨。

他等了十年,就像是一把蓄势待发的宝剑,看着赵厚,眼中满是期待,唯有战争,才能让他武艺大成,甚至超越师父。

信王却没有搭理他,而是写起了书信,足足两刻钟,他才将信塞进了牛皮之中,“送给幽王,快去快回!”

赵云龙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本以为,自己能大展拳脚,可殿下还是只是让他跑腿送信,接过信,“是,殿下。”

“对了,幽州的枣泥糕很不错,多买些回来。”赵厚掏出一锭金子,丢到了赵云龙的脚边,“多的就当赏你的。”

那一刻,赵云龙就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乞丐。

赵芶见赵云龙不对,急忙将金子捡了起来,还擦了擦,这才塞进赵云龙手里,“云龙,路上注意安全,我还等你回来,向你讨教兵法!”

“谢世子关心。”赵云龙略微感激的点点头,随即离开,只是赵芶的话,却让他内心没有半点温暖。

因为这样的场景,自他进王府,就上演过成百上千次了。

以前太小,在山上打熬武艺,师父虽然教他武艺和做人的道理,但心思单纯。

下山后,信王竭力的打压,让他觉得自己很废物。

每当他自我怀疑和崩溃的时候,赵芶就会出来,像个贴心朋友一样关心他,安慰他,这的确陪他熬过了很长一段路。

但,直到有一天,他从幽州跑腿回来,兴冲冲的拿着枣泥糕去见信王,却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父子谈话。

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目的就是为了将赵云龙调教成忠犬。

私底下的赵芶根本不像平日那么儒雅随和,反倒讽刺赵云龙,年纪轻轻像个老古板一样,一板一眼的。

这句话让赵云龙傻了。

他这才明白,父子二人在合伙演戏,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变成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