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炼制蛊虫能否成功，也不知道那蛊虫能否让母亲手臂恢复，即便都成了，那些两城人的生命，即便刻意忽视，不去想，也会在午夜梦回之时侵入他的睡梦，成为他心口不为人知的疼。

毕竟，他们不曾欺负过他，践踏过他，伤害过他。

若是能够沐浴阳光，又有谁愿意永远在黑暗中潜行。

是她……救赎了他。

白薇看着他，良久才道：“我们今夜便要返回东秦。”

她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可是……她却觉得他今日的笑意中带着一丝悲伤。

其实，在她用绷带缠绕两人的手臂之时，她便已经将他当做了朋友。

朋友分离，有一点点的失落，也是正常。

凤麟听见这话，没有回答，也是过了好一会，才亲自摘下了两支月莹草，放进了一个看上去十分精美的盒子，外面是镂空的玄铁，里面却是透明的琉璃，整个盒子透露出一丝寒意。

“我将棺椁拆了，做了这个，上面刻着我的私章，见它如见我。这个可以保证月莹草不会腐败，一只是我答应你的，另外一只希望你保存下来，日后睹物思人，多惦念惦念我这个……朋友。”

朋友二字，说的有些艰难，却坦然。

白薇拿着沉甸甸的盒子点了点头：“好。”

凤麟抬头，看着等在不远处的欧阳翊：“翊王殿下，你若是拿不到皇位，又或者对她不够好，当心我将她抢走哦？”

欧阳翊站在原地，脸上也带着一丝微笑：“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三人就这样站在夕阳下的月莹草院，完成了告别。

白薇和欧阳翊离开之后，阿斯娜忽然抱住了凤麟的腿：“陛下，别伤心，阿斯娜一直陪着你。”

凤麟看着还不及自己腰高，却穿着定制版超小号侍卫服，萌然可爱的阿斯娜，笑了，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好。”

月朗星稀，夜风吹卷着嫩草，裹挟着一阵悠悠的香气。

白薇一行人乘着夜色离开了南疆皇宫，只可惜，一出皇宫的大门就被早已潜伏在南疆皇宫门口的几个人盯上了。

其中领头的人道：“联系上面，告诉他们翊王已经离开皇宫。“

底下人道：“是！”

领头之人目光阴冷而凶横：“欧阳翊，你也有今天。”

上面有令，只要翊王一行人踏出南疆地界，便立即击杀，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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