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原本听了江洛的话,就已经够呕心的了。如今再由齐老太太这么一细说,刘氏又跟着给她戴高帽子添堵,她此时更觉着呕心了。
好似她若是不答应江洛的要求,她便是板上钉钉的起了让茵儿替嫁的心思。
这日后,若是江洛有个什么意外,江氏族人岂不是都往她身上想去了?
不行,她不能让江洛这小贱人和这死老太婆的奸计得逞。
秦氏越想越气,可她是国公夫人,有再多的情绪也不能显露于人。
她抽出帕子,沾了沾眼角:“姑母,不行啊。族人们说得对,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她一个姑娘家自己做主?若是传了出去,世人定要议论我这个继母苛待原配嫡女了。我虽有自己的孩子,可待洛儿也如亲生子女一般疼爱,我定不能让世人议论她是丧母之女。”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心里一定要感叹一句:当真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秦氏一边应付着众人,一边在心里思量江洛说的话。
江洛这小贱人提的要求,也不是不能答应。只不过,她不能轻易答应。
若是答应了,日后茵儿嫁去宁阳侯府时,她再将这个消息透漏出来。到时再散布些世人爱听的风流艳事,世人也不会再揪着她和茵儿不放。
至于江洛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那些议论纷纷的族人,见秦氏赞同他们的话,心里顿时像找到了靠山一般,更加大声的附和着:“国公夫人说的有理。这江大小姐原本就是没了亲生母亲的,若是在婚事上没有人替她操心,恐会对她不利。”
“是啊是啊……”
丧母长女,在大雍朝可是没人会娶的,尤其是江洛这般高门第,名声又坏的贵女。
但凡门第高些的,选择也多,人家也不想来攀附。若是那门第低的,人家又怕娶了回去得供着,又捞不到什么好处。
“你们说的都是放屁。什么丧母长女?当时她只是一个襁褓孩童,她能有什么法子?难道她就希望自己的娘亲死吗?别为了自己的那点子坏心思,就随便给人扣上了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