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阁老这才起身,他没有一点架子的拍了拍衣摆,又恭敬的上了柱香:“过些时日,恐要麻烦无言大师,为镇国公府大小姐江洛,也就是寻儿的未婚妻,批命格了。”
无言听他说完,闭上的眸子睫毛微颤,双手合十的小拇指处,微微的弯曲了一下连忙又恢复了原状。
凌阁老正仰着头,虔诚的看着面前的金身佛像,并未瞧见这些细微之处。
“无妨,到时只需阁老派人通知贫僧就是。”
“那凌某在此,就多谢无言大师了。”
无言闻言,终于睁开了那双狭长的眸子,眸子里惊涛骇浪,似无底的深渊。
当他转向凌阁老时,却如宁阳侯府的澄湖水一般,平静无波。
他双手合十,向凌阁老行了一礼,便出了密室,向甬道另一头的黑暗中走去。
哒哒哒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清晰,与凌阁老走过的甬道不同,这部分并未有烛火,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就像每个人未来的人生一样,不可预测。
杜衡一路打马疾驰到北镇抚司衙门,刘鸣正等在门外,见到他的身影,忙叫了声:“大人。”
“王进呢?”杜衡一面下马,一面问道,显然很急切。
刘鸣有些踌躇:“被……被陆大人抓去审问了。”
“废物。”杜衡低低的骂了一句。
刘鸣听的清清楚楚,心里有些愠怒,到底是不敢显露在脸上的,只好委屈的说:“大人息怒,这陆大人平白无故抓人,大人您快去牢里看看啊。”
北镇抚司里自成两派。
一派是以陆今安这个指挥使为首,另一派则是早就跟着杜衡的人。
当年,众人原以为这指挥使是杜衡无疑了,没成想,竟被来了没两年就做到经历的陆今安抢了先。
陆今安是指挥使,他一个百户不敢造次。可杜衡可是副指挥使,只比陆今安小了一级,二人皆是这北镇抚司里的大人。
有杜衡出面,至少也能压制住许远、陈飞等人。
杜衡将手里的马鞭扔给门口的锦衣卫,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锦衣卫大狱走去。
刘鸣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心里却急的不行。
杜衡也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