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太后这话没头没脑,说得又古怪,心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母后这是说什么呢,臣妾实在不懂。”
“你当真不懂么?”
“皇上有四子二女,臣妾都视若己出,一向都是同等上心的。”皇后挤出一个笑脸道。
“既然你坚持如此说,哀家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哀家一向觉得你是家里一干姊妹中最聪慧的,希望不是自己看走了眼。”太后已然搭了松鹤的手走出了懿仁宫,只留下皇后一人尴尬地站着。
晚间梳妆时,皇后便觉得心神不宁——分明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为什么太后会把矛头指向她?人老了真是耳根子越来越软了。她想想便觉得头疼,便叫来明珠道:“恪昭仪如今怎么样了?”
“回禀娘娘,从出事到现在灌了好几副汤药了,可都没喂进去,吴太医说还熏了保胎的艾草,恪昭仪还是没醒过来,也不知道龙胎会不会有事。”明珠见皇后神色烦躁,忍不住疑惑道,“娘娘,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恪昭仪和腹中之子有恙,不是您一直期待的好事么,您为什么这么——”
皇后烦躁地扯下头上的点翠珠钗:“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本宫是盼着发生些什么,可断断不是现在。彰儿不日便要过十二岁生辰了,可宫里蒙着一层阴影,这个生辰如何过得痛快!”
“娘娘是担心皇上会怀疑到您头上?您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大殿下既是长子又是嫡子,品行贵重又学识渊博,断断不需要您拉下别的皇子才能让他上位。”明珠讨好地给皇后捏着肩膀。
皇后的不豫之色稍减:“你们当然相信本宫,可后宫那群长舌妇镇日长闲,可断断不会放过本宫。”
“皇上与娘娘是结发夫妻,何况娘娘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十几年情分下来,怎么会因为一个呆呆傻傻的皇子,和一个还没生下来的龙胎就怀疑娘娘呢?”皇后的另一个大宫女琉璃听见两人正说话,生怕全是明珠安慰抢了自己的风头,连忙凑上来道。
“你刚才说什么?”皇后像是听到了极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把推开正在按摩的明珠,尖锐的护甲指着琉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