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烟原本虚弱的脸色更加苍白。

她怔怔地看着林枫，盯着他看了许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嚅动着嘴唇，手掌无力地在床单上扒拉着，猛地揪住被子，却因凹陷进的部位沉了进去，她的眼泪直接滑了下来，像个疯子一般披头散发地冲林枫怒吼出声。

“那我的腿呢？我已经失去了一条腿了，怎么？难不成你要说你们可怜我，只是会让楚凌霜心里不舒服？是，她是不舒服，可我失去了一条腿，我连一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了！”

正眼看着她在床榻上发疯，林枫满脸鄙夷，他神色平淡，冷静道：“苏紫烟，你别搞错了，你是失去了一条腿，可这些都是你罪有应得，若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你以为我还愿意再见到你，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苟且着留下一条命？”

他的话说的苏紫烟戾气全失。

没有任何的道德制高点，这一切全部都是她自己罪有应得。

她将头埋进被子里，不再说话，耸动的肩膀显示着她正在掉眼泪。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过了许久，苏紫烟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阿枫，你告诉我，你是真的喜欢楚凌霜吗？真的喜欢她这个人，真的喜欢她对你做过的那些事吗？”

她说着，忽然扬起脸来，泪眼婆娑地直勾勾对上林枫的视线，“说实话，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实话，我想听到真实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惊讶于苏紫烟仍旧在这个问题上缠绕，林枫真的累了，他身心疲倦，有些无语地看着苏紫烟。

“我喜不喜欢凌霜，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他笑了笑，直言道：“苏紫烟，你不是一直说如果我失忆了，或者是你先遇到的我，你总觉得结局不一样对吗？”

苏紫烟拼命点头。

林枫无奈地笑了笑，好心解释道：“其实，在林家遇到你的那次，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为我画肖像画，我在天台晕倒了。”

“记得啊！当时你中暑了，我很担心，可是楚凌霜的人霸占着房间，她们不让我进去......”苏紫烟急忙道。

林枫摇了摇头，“其实那次我就已经恢复记忆了，当时我已经想起了你是谁，那个时候对于楚凌霜，我也没有特别深的感情，我也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