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是个人头。”
走近了一些,连三平终于看清楚了。那竟然是一个没头发的人头,脸上的肌肉都烂掉了,被那些水鸟啄得稀碎,还有些没完全烂掉的,跟筋和骨头连在一起。眼珠也被啄没了,两颗眼洞黑漆漆的,仿佛在看着他。他吓得一蹦三尺高,哧溜一下回到了竹排上。
其实文贤贵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觉得可能是人头,只是不敢确定。现在被连三平这么一叫,他连滚带爬地上了岸。
“谁,谁的人头啊?”
“不晓得,可能是牛夫人的吧。”
突然瞅见这玩意儿,平常跟着文贤贵胡作非为的连三平,也吓得屁滚尿流。
“就是她的,就她被割了人头,快回去,赶紧报告牛镇长。”
两人也不敢多待,跟被狗撵似的,撒丫子跑回了龙湾镇。
牛镇长听了文贤贵的禀报,赶忙把牛公子叫来,带着阿发他们一群人就往玉龙河下游去了。
到了那河滩上,牛公子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大踏步走上前去。看到半露在河水里的脑袋,他一眼就认出来是他娘。因为那张开的嘴巴里,镶着一颗亮闪闪的金牙。
整个龙湾镇,镶金牙的就他娘一个。他“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拍着地面,嗷嗷大哭:
“娘啊,你嫁给我爹真是太冤了,都被人割了头,扔在这河滩上,也太惨了吧。”
牛镇长虽然腿有点瘸,但这时候动作还挺麻利的,他扭着身子冲上去,揪住牛公子的后衣领,用力一拽,把人给拽了个四脚朝天,张嘴就骂:
“你瞎说什么呢,你娘不嫁给我,能有你这么个不孝子吗?”
“嫁给你的结果就是丧命,谁嫁给你谁倒霉呀。”
牛公子一直认为是牛镇长惹恼了土匪,土匪才会来寻仇的。他本来对牛镇长就没有什么好感,现在就更差了。
不过他才说了一句话,就被那些士兵,七手八脚的抬到一边去。在这里他还说不上话,所有人都还听牛镇长的。
面对那颗臭烘烘的人头,牛镇长直接蒙了,他东张西望了一番,然后对阿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