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鼎康一身便服走进顶楼的包间。
桌上的酒菜已经摆好,硕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精致的菜肴。
此时全城的百姓都只能靠着护卫军的接济过日子,这一桌酒菜要是拿出去绝对是显眼包。
“徐大少,哦不,徐大人,您来啦。”一个方脸的中年男人一脸笑意地凑了上来。
徐鼎康没有就坐,而是板着脸问道:“今天的局是哪个安排的?”
“怎么了?徐大少,是我安排的,怎么了?你们南京城现在连一桌上等的酒席都办不出来,就这还是我让人从苏州弄来了不少食材。您不要嫌弃,毕竟好多东西不好远距离运输。”
徐鼎康摆摆手道:“不是嫌弃,而是消受不起,现在全城百姓都在挨饿,我们在这儿大吃大喝算是什么,你们这是要害我啊。”
“徐大少,你这话就严重了吧,以你徐家的财力,什么东西吃不到啊,何必这般?”
“你是想说我做作吗,侯明光?”徐鼎康对那个方脸,穿锦袍的中年人说道。
“唉……徐大少,算是我错了,好吧,那你就坐下说事儿,这些东西我们自己吃,总不能浪费了吧?”侯明光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并不害怕徐鼎康。
虽然徐鼎康现在是南京行政公署的总长,管理着一座大型城市。
“算了,大家做吧,现在是华族统治,时代变了,元首每顿饭顶多四菜一汤,咱们这样大鱼大肉着实有些僭越了。”
徐鼎康这么说,那个叫侯明光的商人心中颇为不服,凭什么元首节约大家都要跟着节约,他们的钱又不是抢来的。
“粮行准入的事情已经谈好了。大家可以开始准备了。不过有些事情要提前说好了,这桩生意大家有的赚就行,不要想赚的太多。大家的眼光要放远一些,南京城很可能就是华族未来的首都,诸位要是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就是为家族的未来打下基础。”
徐鼎康说完,当即有一个胡须花白的尖下巴老者张嘴说道:“鼎康啊,你是徐家的骄傲,我们都知道你的能力。上次你说的拍卖商铺的事情,为何浙江和闽粤的商人也掺和进来了?”
这个老者有些瘦,脸上都是皱纹,但是精神矍铄,目光如豆。
他这样说实际上带着几分质问的意思。
因为他们苏湖商会早就已经商量好要瓜分南京城的市场。
“三伯,这件事情是元首亲自拍板的,谁都不能动摇。元首已经看出了我们的意图,我差点就要因为这件事情栽进去。这里面大家也不要有什么小动作了。”
徐鼎康所说的小动作就是指私下里使用手段排挤那些浙江、闽粤的商人。
“怎么了,我们正常的竞争还不可以吗?”一个身着锦缎袍服的年轻人站起来说道,语气中有些不忿。
“坐下,金能,怎么跟徐总长说话呢!”另外一个圆脸留着短发的老者说道。
这个老者的头发跟钢针一般竖在头顶,似乎是剪掉辫子后新长出来的头发。眉毛又浓又密,嘴唇厚重,说话的时候有几分威严。
徐鼎康对老者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孙老,还有诸位叔伯兄弟,华族一向注重商业,咱们的那些手段,我们元首都门儿清。他这么安排就是不想苏湖商会一家独大,而且闽粤的商人很早就支持华族,他们与元首的关系比咱们亲近。所以,咱们这里做出的一些小动作,这些人能不传给元首?”
“我劝告诸位,以后要想发财,还是要跟着华族的脚步,你们应该听说过,浙江的海商沈家和广东的海商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