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是他来到青岛后,第一个联络到的失联同志,该同志在失联期间依然坚守信仰,继续战斗局,是一位坚强的布尔什维克战士。
现在,廖华同志落入日本人手中,他完全可以想象惨无人道的日本人会以多么残忍的刑罚折磨廖华同志。
“崇德中学那边,我们的同志都撤离了没有?”朱敏喜问道。
“梅明吉同志已经撤离,他的母亲正好生病了,请假在家照顾老人。”关启德说道,“俞小盼同志请求继续坚守,她的意思是,她是女同志,而且一直生活在青岛,并且和廖华同志在平常接触不多,应该没有暴露的风险。”
听到俞小盼坚持坚守,朱敏喜下意识就要反对。
俞小盼是俞折柳同志的堂妹,俞折柳同志是朱敏喜在上海时候就非常欣赏的年轻的布尔什维克战士,后来得知俞折柳同志牺牲,朱敏喜悲痛万分,而对于据传是亲手杀害俞折柳同志的程千帆,朱敏喜更是恨之入骨。
在上海的时候,罗延年同志一直坚持对程千帆进行制裁,朱敏喜就是坚决的支持者。
俞折柳同志牺牲了,俞折柳同志的未婚妻关玲同志也在天津牺牲了,俞小盼同志是俞折柳同志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朱敏喜不希望这位年轻的布尔什维克战士再出事。
“俞小盼同志说,一动不如一静,她留下来反而是安全的。”关启德说道。
朱敏喜点点头,俞小盼同志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梅明吉请假有正当理由,俞小盼同志若是再请假,反而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告诉俞小盼同志,一切小心。”朱敏喜正色说道,“我们的敌人残忍又狡猾,任何微小的疏忽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俞小盼同志的革命热情值得表扬,但是,请转达我的意见,不,不是意见,是工作要求,她要坚决避免向外人透漏其郑智思想,尤其是面对孩子们的时候。”朱敏喜说道。
他的表情是严肃的,他想起自己此前在上海伯特利医院住院期间,自家幺儿被国党党务调查处的特务诱骗读报纸,敌人便通过这个细节锁定了他的身份,若非有隐蔽战线的同志及时示警,他当时就极可能落入敌手了。
“是,我会转达的。”关启德说道,他明白朱敏喜同志的担心,朱敏喜同志在上海的时候,因为幺儿被敌人诱骗读报,险些被捕之事,朱敏喜曾经与他提及过,以做警示之用。
“还有一件事。”关启德说道,“这两天日本人、伪警察,乃至是伪军都加强了在街面上的巡逻,旦有怀疑,就直接搜身,乃至是抓人,这种形势,我们必须格外警惕。”
“你说的这种情况,组织上已经注意到了。”朱敏喜点点头,“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敌人,或者是敌人有什么阴谋诡计,总之,告诉同志们,眼下的斗争形势非常严峻,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
仓田训广刚刚离开室长办公室,就看到郑智警备室室长柴山羊寺少佐急匆匆的走来。
“柴山少佐。”仓田训广向柴山羊寺敬礼。
“仓田君,你们室长在里面吗?”柴山羊寺问道。
“室长在。”仓田训广点点头,然后又向柴山羊寺微微鞠躬,识趣离开。
……
小野寺昌吾看到柴山羊寺进来,热情招呼道,“柴山君,来尝尝我新得的美酒。”
说着,他从办公室的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笑着说道,“这是上海特高课的三本阁下送给我的,据说是最顶级的法兰西私家酒庄的红酒。”
“好极了。”柴山羊寺高兴说道,“我早就听说上海的三本阁下精于美酒,其所得藏酒皆为珍品,今天沾了小野寺君的光,我是有口福了。”
两人一边品酒,一边说话。
闲谈一会后,两人开始进入正题谈公事。
“方才司令官阁下告诉我,那位竹内君将于明天上午抵达青岛。”柴山羊寺说道。
“哦?”小野寺昌吾喝了口红酒,点点头说道,“这位汪先生要来了,那位梁先生,以及北平的那位王先生呢?”
竹内,就是青岛方面为此次汪填海来青岛所起的代号,军部已经下令,要求青岛方面全力保障会议安全、顺利召开,尤其是要确保汪填海的安全,所以,汪填海、梁宏志以及王克明三人,只有汪填海被特别赋予了‘竹内’这个代号,以兹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