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心中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即将为人父,他的内心自然是喜悦的。
对于他而言,无论是组织上,还是特务处那边,并不存在不允许生儿育女的约束。
结婚快两年了, 有孩子才正常,没有孩子反而不合理。
此外,对于有着日本特工宫崎健太郎身份的他来说,若兰有了孩子,她的安全也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
“阿爸,姆妈,小帆要当爸爸了啊。”程千帆在心里说道。
……
清晨。
重庆,曾家岩五十号,周公馆。
熊嘉华将电文折叠好,放进口袋里。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个小茶馆,茶馆的伙计正在门口生炉子,目光却不时地瞥向这边。
茶馆旁边是一个修鞋铺子,大清早的,勤劳的修鞋匠已经开摊了。
无论是茶馆还是修鞋铺子,都是国府力行社特务处的监视点,他们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周公馆。
谷葚
无论是翔舞同志、叶老总、董老等首长,还是熊嘉华等年轻同志,大家对监视点的特务认得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双方是彼此心照不宣,谁都知道谁是干什么的。
翔舞同志带领我党同志们初来重庆时,由于住房紧张,只能和国民党人共租一院。
门内有国民党高官,门外有国府特务,这就是周公馆复杂甚至是险恶环境的真实写照。
在如此危险复杂的环境中,翔舞同志、董老、叶老总等首长,却从容不迫,在敌人的眼皮下纵横捭阖,领导国统区的斗争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显示出红党人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极高的斗争艺术。
熊嘉华的视线和茶馆的小伙计对上,他微笑点头,后者似乎有些错愕,最后讪讪一笑。
熊嘉华出门右转,来到一個房间外,这处房间是翔舞同志和大姐的办公室兼卧室。
他轻轻敲门。
“翔舞同志,您起来了吗?”他问。
“是嘉华同志啊,进来吧。”里面传来大姐的声音,房门被拉开,大姐朝里面努努嘴。
“翔舞同志又是整夜没睡?”熊嘉华低声问。
“你别听你大姐的,我可是眯了好一会呢。”正在伏案写作的翔舞同志说道。
“半小时不到,那叫好一会啊。”大姐揭穿说道。
熊嘉华看着疲惫的翔舞同志,心疼说道,“翔舞同志,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