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等几日,等账册混乱,再昧下那些称不上多的银钱?
也不可能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码头不运作了?往后不需要劳工了?
沈筝是抠破脑袋皮都没想明白其中道理,就连莫轻晚这位“经商天才”听后都迷糊不已。
莫轻晚努力让自己站在莫锦印的位置思考,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极为怪异,但又有些符合莫二那扭曲心态的理由——莫二此番做法,是想在劳工们身上找存在感,换句话说......
——“训狗”。
对劳工们来说,莫锦印手握他们的血汗钱,便是他们的“天老爷”。
他们见了莫二当低声下气恭敬问好,说不准还要给他行个跪拜之礼,他方能满足。
可大喇喇的劳工们哪懂得这些?银钱是他们出卖苦力换来的,又不是求来的,凭何要低声下气?
故而莫二不满,便开始用“压工钱”这一法子,试探劳工们的底线,顺带逼他们“屈服”。
他口口声声说是五日,可劳工们实际要面对的,可能是两个、三个、五个、甚至十个五日。
活计难找,他们又需要银钱。等到他们实在憋得没办法的时候,在莫二预想中,他们会作何?
他们会求着他这位“天老爷”张张手指缝,漏一些碎银子给他们!
至此,“狗”已训成。
可莫二在码头待过多久?又与这些汉子们接触过几次?他不懂他们,不懂他们也是有底线的,不懂他们也是血气男儿。
——不给钱?不给钱就不做了呗!好手好脚的,老子自己在码头接活儿干!有本事你就将老子们撵出去,那时老子们还能挺直腰板,硬硬气气地找你讨要欠下的银子!
莫轻晚气得发抖,但还是轻轻将沈筝拉到一旁,将这一猜想说与了沈筝听。
沈筝听完张了张嘴,“哈”地一笑:“老爷、老爷,真是实打实的地主大老爷!我就说怎么想不明白为何要如此行事,合着正常人根本无法与他共情!”
这扭曲的,龌龊的,阴暗的,可怜至极的自尊心啊。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