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沈筝又问。
“学生知道。”
“那是哪儿?”
“......可能......是学生生得高大。”
其实那人不止说过因为他生得高大,还说他看起来便孔武有力,但偏偏又是个读书人,就是如此,才让对方起了心思,但这些话范迟卿说不出口,只能将沈筝的问题囫囵答了。
沈筝了然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着你父母给了你一副健康的好身体,所以你变成了麻烦。因为你不愿‘从’了他,所以你会给县学带来麻烦。”
范迟卿喉结滚动,却不再说话。
这窝囊样儿让沈筝看着就来气,她没好气说道:
“第一,你不是麻烦,你是受害者,请你不要给自己强加受害者有罪论,有错的又不是你。”
“第二,本官与李山长既然敢收了你,便是不怕那姓莫的找麻烦。莫不成他敢将我县学大门给堵了去?那本官往后让他连同安县的门槛儿都摸不着!”
“第三,你入了我同安县学,便是半个我同安县人,就算本官不说,县学的学子们也会把你当做自己人,护着你的。”
“最后,入了县学就好好读书,考上秀才,若是往后能考上举人,你想将自己与家人的户籍迁入我同安县,也不是不可。当然,若是你不想迁户,最后这句话当本官没说。”
“学生想迁!”
范迟卿的话,只比沈筝慢了片刻,简直称得上是赶趟儿。
他定定地看向沈筝,语气坚定不已,“学生明白了。多谢大人与山长能收下学生,学生定会早日考上举人,不给县学丢脸!”
沈筝的几句话像一阵阵清风,吹散了在他心中郁结已久的情绪。
沈筝嗯了一声,满意点头。
“听懂了就进去吧,本官还有事。记住,你既入了县学,本官与李山长,都算得上你的家长。若那姓莫的胆敢私下寻你,立即告予我们。”
范迟卿重重一点头,“是!学生明白!”
沈筝迈步离开,伍全被惊得目瞪口呆。
“沈、沈大人......简直、简直是我同安县人的救世主!太厉害了!我要回家将沈大人供起来!”
范迟卿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沈筝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游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