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正青还贴心地附上了如今市面上的麻布价格,还有沈筝制造出第一批棉布的棉花花销。
竟有五六倍之差!
天子自然知道,棉布的售价,不可能只包含棉花的成本,其中自然还有纺织机的造价,人工,占地等费用。
但无论怎么算,到时候同安县织出的棉布价格,都会比麻布价低!
且沈筝主动提出与漕运司合作,那他下旨给漕运司,让他们全力配合沈筝采买棉花一事,那棉花的价格就一定还能往下压!
水运。
天子想到这皱了皱眉,棉花吸水,运河上湿气又重,若是棉花靠水运,到时运到同安县后,就还得晾晒一番。
片刻后他又将眉头舒展开来,沈筝与余正青都不是头脑简单之辈,这些他们应有对策才是。
而后他往下看去,这信上的第二则内容,则是今年同安县的稻种售卖一事。
余正青在信上写道,今年同安县虽说家家户户都种了这水稻,但留下的稻种,也并不够明年大周都能种上这稻子。
所以他恳请天子准许,这一年的稻种由同安县衙与县中商人自行售卖,而各个官府则能优先购买。
到时府衙会在一旁看着,沈筝也不会胡乱定价,且县衙会选出一批稻种运至上京,交由天子处置。
说实话,天子在看到这儿时,心中还是有些纠结的。
毕竟售卖高产粮种这般大事,交由县衙全权处置......
倒不是他不信任沈筝,而是他作为天子,自是想着大周百姓能早日过上不用饿肚子的日子。
但这封信最后的内容,让天子彻底放下了担忧。
只见信上赫然写着,沈筝为了带领县中百姓能种上水稻,付出了些什么。
县中地主自请培育粮种,县衙出银子挖沟造渠,县衙出银子补贴了几月的粮食,甚至这水稻的稻种,沈筝一开始都没有收取银子,而是与百姓说好,抽取收成。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将天子看得愈发沉默。
不论是沈筝,还是县衙,甚至县中地主与县民,都为这稻子付出良多。
若是他秋收后直接将县中粮种收入国库,那不是寒了沈筝与同安县众人的心?
让他们半年都白忙活了!
不该不该,实在不该如此对待沈筝与同安县民!
天子放下信纸后舒了一口气,心中叹道,若是地方官员都如那沈筝一般,那他大周该是怎样一番国泰民安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