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目光落在阿赫塔尔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和阿赫塔尔住在一起的原因，是为了防止病死魔女被…杀死。”

信你个鬼。

鲨鱼娘卡修忒扯了扯嘴角，她可是全程目睹了瘟疫女神的反应，与其说是为了保护病死魔女而留下，倒不如说是为了阿赫塔尔留下来，而保护病死魔女不过是瘟疫女神说服自己的借口。

“有阿赫塔尔大人保护，也不需要您留下来保护病死魔女了吧？”她提出疑问。

而瘟疫女神闻言轻叹，凝视着一旁的阿赫塔尔道：

“灰烬之主大人似乎不打算保护病死魔女，那我只能自己去保护病死魔女。”

鲨鱼娘卡修忒露出怀疑表情：“是这样吗？”

“不信你可以问问阿赫塔尔。”瘟疫女神视线落在阿赫塔尔身上，她解释那么多就是为了不让蕾蒂希娅误会，自己和阿赫塔尔同居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她与阿赫塔尔有什么深入关系，主要是为了保护病死魔女的安全。

“没错。”析木坦然的承认，“我没有保护病死魔女的理由，如果她被分身魔女捕获，那只能说明是这个时代发展的必然，是过往英杰们为了击败我做出的一种尝试。”

他声音平静过分。

“我不会阻止过往英杰们成长，就算他们使用的手段不怎么光明也没关系。”

气氛微微凝滞了下来。

这样冷漠的话与阿赫塔尔过往展现英雄一面有所不同，充满着一种冰冷的理性感。

瘟疫女神说出内心感想：“现在你看待问题的角度越发像全知之神了。”

她侧头望着窗外细雨。

“视角不是具体的个人，而是一个世界存亡，还有一个种族延续，不管人类内部如何厮杀与斗争，只要能够达成相应的目标，那最终的结果便是…善的。”

析木平静道：“如果我过于插手，不允许任何悲剧发生，那人类…不，这个世界与我手中傀儡有什么区别，到底要做出什么选择，那是这个世界生灵自己的选择。”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现在比我更加像是神明了。”瘟疫女神如此评价，不过却没有指责阿赫塔尔意味在内，她能够理解阿赫塔尔的选择，当阿赫塔尔身处在灰烬之主的位置后，就必然会发生相应的思想转变，站在相应位置去看待这个世界。

而旁听的蕾蒂希娅也终于察觉到…异常，那是令人绝望的差异性，她与阿赫塔尔快要到了难以互相理解的程度，在寻常人看来冷漠又残忍的选择，可能在阿赫塔尔看来是善意和尊重，这是由于双方身处地位与实力差距引发的差异。

假设没有瘟疫女神与阿赫塔尔谈话，恐怕她也没有办法快速理解阿赫塔尔现在的转变。

神爱世人，但不是具体的…个人，可能神爱的是人这个种族，希望人类这个种族不断前进，至于过程中引发的战争与灾难，可能在神的角度看来。

与人类锻炼后的疲惫无异。

“既然阿赫塔尔大人更强，那自然比你们更像是神明。”鲨鱼娘卡修忒理所当然说着，她并没有感觉阿赫塔尔的选择有问题，因为阿赫塔尔并没有那个义务。

现在阿赫塔尔能给所有人一个机会，那本身已经是一种几乎圣人般的心态。

不然更加符合利益的选择是直接碾死所有人。

“现在阿赫塔尔可是连信徒都有了。”瘟疫女神浅笑，对上了阿赫塔尔眼眸询问，“那些被抓住的黄昏信徒要放了吗？”

在她与分身魔女战斗的时候，就将闯入决斗场的黄昏信徒们顺手抓了起来，现在还关押在狮心王城的大牢内。

析木思考了下道：“他们当中有一个有趣的小家伙，那就放了他们吧。”

“那可不要让他们继续滥杀无辜。”瘟疫女神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信徒传递了旨意，让他们将关押的黄昏信徒释放，没有将那群黄昏信徒直接处死。

而析木闻言却摇头道：“如果他们滥杀无辜，那他们被人杀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瘟疫女神说着：“现在你可是他们信仰的对象。”

“信不信与我无关。”析木冷漠说着，他对于信仰并不是很在意，除非突然冒出一个追上他足迹，对他有种极其坚定信仰的人，那或许才会让他投以注视。

……

…

狮心王城。

地牢。

厚重铁门缓缓的打开，光芒犹如潮水一般涌入，清洗着房间内黑暗，露出了被黑暗掩埋老旧墙体，还有一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矮人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