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愉大教堂。

主教办公室。

“让我投降死之教团？”巴比伦望着对面的男人，放下夹在指缝的香烟，认真道：

“阿赫塔尔，你没有在开玩笑吗？”她能够容忍阿赫塔尔在欢愉之国行动，却不能够代表能接受投降死之教团，这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就算是杀了她也不可能答应。

对此，析木露出了微笑：

“不如你问问欢愉女神愿不愿意，”析木低下头，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巴比伦，声音冷漠道：

“投降不等于加入，不过却可以展露出一个态度，如果未来死之魔女夺取了世界主导权，欢愉女神也不会遭遇到清算，依旧是欢愉女神。”

“……”巴比伦脸上的表情微变，本来她都已经做好翻脸的打算，现在听阿赫塔尔一说，感觉好像确实是很有道理，如果能通过投降，就能够让欢愉之国避免战争，还能够让欢愉女神在魔女与神明的战争中确保自身的安全。

那确实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至于投降死之教团是耻辱这件事，只要不要脸一点，解释为不想要无辜的民众受到伤害，不得不投降死之教团就行。

谁让欢愉教会只是小教派，没有实力抵抗。

“来考虑下吧，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析木摆了摆手，来到一旁椅子坐下。

巴比伦见状沉默了下来，双手五指紧扣，对着高天的欢愉女神祷告起来，把阿赫塔尔的所说如数传达，并且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久后。

“阿赫塔尔，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巴比伦突然的魅声询问，她单手撑着椅子扶手起身，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妩媚，来到阿赫塔尔身边，“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助死之魔女，还对战争之神信徒下杀手，伱真的打算彻底成为死之魔女的仆从吗？”

不管生命女神对于阿赫塔尔有多么看重，如今阿赫塔尔的所作所为，毋庸置疑是过于的倾向死之魔女，这不得不让人怀疑阿赫塔尔，是否还保持这一位英雄的初心。

而不是彻底被死之魔女给蛊惑。

“欢愉女神亲自来问我，还真是荣幸。”析木似乎一眼就认出，与他交谈的对象已经换人。

巴比伦没有开口否认，妩媚浅笑道：“人类，你此刻的回答呢？”

“死之魔女对我很好。”析木给出回答，在见欢愉女神点了点头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不觉得自己在做错误的事情。”

“帮助死之魔女，还不是错误的事情吗？”欢愉女神皱了皱眉，随后她就看到阿赫塔尔露出古怪的眼神。

“为什么帮助神明就是对的事情？”析木反问了一句，旋即又自顾自回答，“我只是在选择损失最少的办法而已，如果我不来欢愉之国，死之教团一定会对欢愉之国下手。”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欢愉女神露出诧异的视线，而析木则是坦然点头，说道：

“如果你要给我回报，我也不会拒绝。”

他靠着沙发，声音平静到过分。

“阻拦怪物聚集有什么好处，这个世界的怪物数量比人类都要多，就算阻拦了他们前进的路线，之后也不过是绕路继续前进，导致更多无辜的人被卷入其中。”

“牺牲少数人，就能够拯救更多人，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吗？”

“……”欢愉女神沉默了下来，深深望着面前的英雄，她当然知道阿赫塔尔这个人类，谁让他被生命女神与死之魔女同时眷顾，这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而且阿赫塔尔还是当前时代最为惊才绝艳之人。

“阿赫塔尔，你还真是一个扭曲的人。”她说出评价，“不过从结果上来说，你确实做到让多数人免于被伤害的结果。”

如果没有阿赫塔尔存在死之教团，那以死之教团的残忍作风，所过之处便是地狱一般的景色。

而不是现在这般井然有序的统治，也不会允许在死之教团统治土地上，允许一定教会的存在。

仅从结果上来说，阿赫塔尔确实让牺牲…减少，至少没有让神明与魔女的战斗，牵连到太多无辜的人。

不过这个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的想法也确实扭曲。

“扭曲？”阿赫塔尔反问，“那身为女神的您，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对吧？”

欢愉女神沉默了下来。

她哪有什么办法干涉死之教团的决定，就连出现在死之魔女面前都不敢。

“不过我确实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阿赫塔尔坦然的笑了笑，带着些许的内疚，“现在我已经不能够继续逃避下来。”

他呼出一口气。

“事后我会去生命女神教堂忏悔，让生命女神收回我所有的恩惠。”

“生命女神从来都没有收回过任何给予信徒的恩惠。”欢愉女神摇了摇头，“她是不会收回赐予你的恩惠的。”

她了解生命女神的性格，对于生命女神来说，信徒获得的力量，那并非是来源自己，只是来源于生命这个概念。

而生命女神只是恰好代表生命这个概念，既然信徒有能力走上这条道路，那就是信徒自己的能力。

所以，尽管生命女神能够凭借自己掐断信徒与生命这个概念的联系，可却不会那么做。

否则就是先行者堵死了后来者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