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如果是在已经成功构建出来一套架构并运行良好了的情况下,我们在像这样民意激愤的关键事件发生时,所应该做的其实就是借着公众因为对现状不满所兴起了的思变情绪下,绕开寻常严密的巨头企业媒体封锁,积极向公众宣传我们的存在并吸纳那些愿意相信我们的人民,以此来加快对巨头企业权力架构的拆解速度,积极向外拓展影响力。”
确实,如果单单只是通过言语叙述,这乍一听似乎也确实没有什么难处,至少这听起来和原来的打算,直接参与进入罢工游行活动给夜之城议会施加压力迫使其做出改变的差别好像也就只是宣传的内容不太一样?
无非就是从摇着旗冲摄像机大喊夜之城议会煞笔,变成了摇着旗跟游行民众们大力宣传西边的圣多明哥有个“燎原火”罢了。
但作为工团青年社的领头人,俄里翁也并不只是个脑袋空空的愤青,自然也是能反应过来这看似微小的变化之中所潜藏着的危险性。(你脑袋怎么尖尖的,那我问你那我问你。)
哪怕别的都不去提,光是在公众的面前宣传“燎原火”这三个字在如今的夜之城内部可都存在有相当大的风险,毕竟再怎么说“燎原火”那都是已经被‘夜之城议会’给定义成了‘恐怖主义组织’了的存在。
如果说单纯地结成了行伍拉起横幅来批判着不夜城议会要求他们做出改变还能够被视作‘自由’的抗议,属于内部事务不至于落下把柄的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恐怖组织’进行宣传那可真的是有可能给自己惹祸上身,甚至是关押监禁的。
而自己一边工团青年社里头的学生们,又有多少人能甘愿冒着被警察逮捕,威胁到了自身学业生活的风险去进行这样的活动的呢?
这么想着,俄里翁再是微微抬起了头来环视了一圈活动室内的众位同学们,也是果不其然的从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之上瞧见了迟疑、胆怯与犹疑。菲洛来之前那一个个义愤填膺着要扛旗冲在抗议最前线的精神气也都在意识到可能真的会遭到企业走狗们的重拳打击之后默默偃息了旗鼓。
“唉——”
默默叹了口气息,俄里翁知道,这看起来应该是不会有了。
(由学子们为主体所发起的运动通常都有着很大的局限性,第一,因为阅历的浅薄,往往学生群体是难以抓住主要矛盾且偏激冲动,一点就炸,而且很容易做出过激行为,比如火烧赵家楼。
第二,因为学子们通常经济上并不独立,所以在真的遭到了暴力打击时往往也都毫无抵抗能力,甚至都不会有多少抵抗意志,来的快去的快。
所以各种爱国事件虽然可以看作是一些代表性的历史标志,但真的想要指望单一的学生作为变革的主力还是不太现实的。真正的主力永远只能是人民本身。)
“那个……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先去那个什么‘燎原火’里面瞧瞧才对吧?先去看看,网上传的一些传闻是不是真的,看看这位……呃,菲洛先生,他说得这些是不是真的那么正确。”
就在俄里翁暗暗叹气的这会功夫,学生堆中竟是又想起来了这么一句还算是有建设性的提议,立刻就吸引过去了活动室内所有人的目光。
再等到众人都顺着那话音瞧了过去,看见了那位说话的女同学过后,反倒是让那位女生因为突然汇聚起来了的视线而紧张得缩了缩脖,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这种时候可就得要俄里翁来主动打破冷场了:
“哈哈……没错,应该这样,我想现在各位同学们心里应该都还拿不定注意,并且包括我在内也都并不了解这个‘燎原火’的具体情况,正好这一次的游行抗议应该还能再持续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上应该也有富裕,要不我们就先投票表决一下要不要去这个‘燎原火’内部参观学习一下怎么样?”
一言出,活动室内竟是出乎俄里翁意料的静谧,似乎是先前菲洛的演讲实在是给在场的诸位同学们带去了太多的新鲜观点,让这会大多数同学们的脑袋都已经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但这话都已经说出了口,俄里翁自是不可能放任这场子冷在了这,于是再开口,催促般的给自己的好同学们提着醒:
“哈哈……我想大家应该也都看过最近网络上有关于‘燎原火’宣传的视频,或者是听说过‘燎原火’的名字吧?那大伙应该也都知道这个‘燎原火’也是和我们一样坚持‘主义’的同志们,难道同学们就不好奇这些‘燎原火’的同志们现在把圣多明哥经营得怎么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