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对下属没啥要求,在人均幼儿园水平的朝代。能有个识字读写过关的就已经是千里挑一了。她现在只祈祷她未接手的黑市卫能少些文盲,但看着几天族中了解,书梓堂也不是谁都能进的,谢氏宗族人口过千,学堂也不是人人都能上的起的。
只有宗中嫡系或者对族中有莫大的贡献才有资格,若是外姓那么就有可能是高价旁听生了。
不论外边的流言如何喧嚣,谢娴扎扎实实的在躺椅上度过了两天,这两日的饭食谢娴也没什么心思弄,主要是屠珍中间来过一趟,响峡妖仙出名了,虽然有谢家玉树出手按下。但当时看见的人太多,众人只捕风捉影,但崔家和王家等氏族还是知道的。
屠珍只叹息,谢娴虽然觉的自己低调。但她的身份注定了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谢娴有些烦躁,人多果然麻烦,那么族里安排的嗣子呢?谢娴坐等来个厉害的接过二房这个宗子的名头。
第三天,开宗祠。
带着黑石戒指,谢娴挪动步子低头看着脚上的木屐,心里对能把这种木屐踩的如同草上飞的古人们佩服不已。
实在是习惯了软底鞋,突然发现正装要带的玉簪环佩就有一斤多,更别提好些还是青铜制品,虽说都是手工打磨,精雕细琢大师出品。
但是架不住古人的实在,一个个都秉承着大、粗、质量绝不掺假,带着不仅有分量,还安全感满满,保证一个圈轮过去能打掉一排牙。
谢娴负重前行,入了席间见着眼前黑压压的人头,晃得她脸盲症都要犯了。
谢家的祠堂,屋舍都是木质,用的大都是楠木梨花, 星星点点廊柱合着淡淡的香,实在让人迈不开腿,假如现在能回现代,她高低要弄一根。
带路的小婢心中奇怪,刚才见到园中奇花异草都不见惊诧的二娘子,怎么对着木头柱子这么着迷。
谢娴入了族谱,三叩九拜认了祖,总算定下了名分。按着二房嫡支宗子的排行,谢娴行二。
想象中的为难并没有,反倒是老人们见了谢娴,个个都对着她的脸唏嘘不已,又是只能尬笑的一天。
谢娴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凭着这张脸乖巧笑容,博了长辈们N多的好感,也不必担心会被突然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自生自灭。
谢娴觉的自己的脸,都快被姑姨们的袖子擦红了才逃过一劫,她正在心里琢磨着要搞点棉花,弄点棉布来穿。廊道中迎面就碰上了几个如同娇花般的女娘。
下意识的挺起身子,谢娴秉承着少说多看,对面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女便弯腰行礼。“二姐姐?”似是问询,一个身材娇小的女郎睁大眼睛望着她。
谢娴笑点头,不等她开口。小姑娘不外道的帖了上来,“来来,我们可等得好苦,老祖宗说你舟车劳顿,不让我们打扰姐姐呢。”
说话的娘子,腰上系着一串子黄铜的筹珠,“我是寰琅行六,那边是九娘和十三娘。”她们都是三房的小娘子,因着长辈交代。六娘子对谢娴多了几分热情。
谢寰琅,为谢家三房庶长女,其母家是江南的商户,小小的个子面上一副江南女儿家温婉样子,但一张嘴便停不下来。
即使谢娴半天没说一个字,她一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了半晌也不见口渴。
谢娴看着谢寰琅眼神悠远,她以前的铁子,也是这样一个社交牛逼症。一副自来熟的性子是社恐人员的理想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