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意志发现黑暗流动已经无法挽回,只有在规则与混沌平衡的时候,才能让物质的创造与死亡达成平衡,避免宇宙归于死寂的结果。
于是第一意志于宇宙中心设下世界锚点——【永恒灯塔】,用来引导所有事物的发展都会最终流向规则与混沌绝对平衡的结果。
可在黑暗侵蚀状态下的时间,其延续需要通过物质来补充其长度,所以这也导致时间会慢慢吞噬物质,导致平衡在某个时间点被彻底打破。为了寻找时间与物质发展的平衡,第一意志创造了宇宙中的第一片净土——【永乐园】。
在永乐园中,意志以无穷的肉体与自己的形象和智慧,创造了第一批神——【始祖】。这些始祖虽然会被时间侵蚀死亡,但他们同样可以以物质消亡的速度繁衍,保持宇宙的绝对平衡。
由于始祖太过完美,他们所具备的神识与智慧是其他物质所不具备的,所以第一意志发现始祖的诞生虽然保证了绝对平衡,但也大大增加了整个宇宙事件的丰富程度,第一意志开始害怕他们终会有一天会吸收到留存在时间上的所有记忆,在智慧的增长中滋生打破自己所创造的绝对平衡的想法。
于是第一意志剥夺了他们强大的生命力,彻底剥夺了他们近乎无限的寿命,让他们无法在有限的生命中吸收完所有的记忆。
随着始祖的减少,绝对平衡被打破,第一意志便创造了第二片净土——【遥远彼方】。
遥远彼方上的生物效仿始祖的模样创造,但并没有强大的能力与寿命,只保留了繁衍能力和部分的智慧和能力。因为这种生物的成功,便被第一意志赋予他最喜欢的称呼——【人类】。
意志为了维持人类与始祖之间的平衡,便开始利用原始的规则之力设立宇宙的运转法则,创造出【三大规则力】,并从永乐园中选出了六位始祖,赋予了他们分管六种原始领域之力的能力,创造出【六大序列圣徒】。
造物主用来创造绝对平衡的「砝码」——这就是人类被创造出来的真相。
听完霍德里尔的讲述,赫劳德忽然回忆起了在自己恢复的记忆中,就是霍德里尔与斯托利亚告诉了他世界锚点这些东西。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些信息来自于亲生母亲斐尔琳和亲生父亲安布纳。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为了让你明白,阿加雷斯想要做的事情有多疯狂。”
霍德里尔再次告诉赫劳德,这些信息都来自于切斯特拉初代神王,也就是魔铎奥努西留下的记载。这些记载还有后半部分,但已经无法解读出来,他为什么会清楚这些事情无从知晓。
但从赦托迩司的口中可以得知,他们使徒从那伽门农留下的薄暮死书中知道了,如今这个世界并不是当初的遥想彼端。所以那伽门农以及阿加雷斯的目的,都是为了突破造物主不知为何设下的穹顶,去找到人类最初的诞生之地遥想彼端。
“为什么想要找到那个地方?难道,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所说的根源?”赫劳德问道。
霍德里尔摇摇头,回答道:“赦托迩司所理解的根源,在我看来,是类似于绝对平衡究竟是什么样的,其内部蕴藏着什么样的力量?永恒灯塔又是如何指引万事万物发展的,一切的一切是否早就被编排好了剧本。并非单纯的遥想彼端那一个地方。”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相信在人类是被始祖遗弃在现在这个地方的。而始祖如今就生活在遥想彼端之上。”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找到始祖?”
“对。”
“那代价是什么?”
“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终焉之光,就是那伽门农想要打开穹顶裂缝的一次尝试。仅仅是想要打开裂缝就几乎让下界覆灭,他们想要拥有穿过裂缝的能力,多半是需要将全世界所有的神息都汇聚到自己身上的。”
赫劳德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为了穿越穹顶,需要祭献如今所有人的生命?”
霍德里尔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见赫劳德面露愁色,霍德里尔拍拍他的脑袋,说道:“戴柏尔大概就是和我一样,在某个地方接收到了阿加雷斯留下的垢象。被垢象中残存的思念影响,他就开始了利用全视之眼推进圣所计划然后复活阿加雷斯的行动。”
“复活阿加雷斯,不是他自己的意愿吗?”赫劳德想到平日里冷静沉稳的戴柏尔,觉得有些不真实。虽然自己与他有过冲突,可他在自己的印象中,并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看人不能只看他们做什么,还要了解他们想做什么,以及怎么做的。”霍德里尔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些事情有可能就是他本人的意愿,也有可能是受阿加雷斯思念的影响。就像我如今也分不清了,我做这些究竟是因为自己想做,还是只是受到了赦托迩司的影响。”
“我,原本可能不太会想拯救世界的。”
不知为何,霍德里尔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赫劳德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斯托利亚的样子,紧接着就是自己。
大概是霍德里尔选择拯救世界的原因此时随着他的思念涌现出来了吧。
赫劳德这么想着,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所以,阻止阿加雷斯复活大概是做不到了,这是我的失职。我原本计划的,就是将骸鬼的力量全部传承给你,让你来解决剩下的事情。我知道这是一个自私任性的决定,可是,原谅我吧赫劳德。我很累了。”
赫劳德转过头看着霍德里尔略带着愧疚的神色,手指不意地抽动了几下。他竭力阻止着心中的那股汹涌的情绪把他淹没,可最后还是没有抵御住,眼泪开始无声的滑落。
他此刻不想与霍德里尔谈论什么拯救世界或是阻止末日这样的话题,他只想好好的和霍德里尔聊聊天,告诉他失去了他之后,曾经的那个自己,正不可遏制的悲伤痛哭着。
“我怎么记得你不是个爱哭的孩子。”
霍德里尔两眼笑的眯成一条缝,用大拇指帮赫劳德把眼角的泪痕擦去。
“虽然我也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垢象并不能长久的存在,刚刚帮你稳定住神息的侵蚀和缓解神息经纬的痛苦就已经耗去了大部分的力量,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是把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交谈上吧。”
这个空间里升起阵阵的暖流,和谐的白光开始变成更加温和的暖黄色光,如同落日的余晖一样,覆盖在两人的身上,烘烤着两人之间共同的记忆与牵绊。
“在我从斐尔琳手中接过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神息波动的异常,”霍德里尔宽厚的大手抚在赫劳德的头上,轻轻发力拍打着他的脑袋,“简答来说,救了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