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一路上楚军斥候的踪迹,想来英布已经知晓将军兴兵而来,他只有区区数万兵马,又刚刚经历战事,正是疲累之时,说不定都在考虑弃营而走了吧。”
“不对,那该死的黥徒定然不愿的,楚军收紧防御便是证明,这是要死守甬道营寨吗?如此也好,可以拿了他的脑袋祭奠司马长史。”
董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忽然想起英布当日在定陶城下叫骂的泼皮模样,有些恼怒地摇摇头,心底又因为司马欣的死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董翳,你英布爷爷来了!”
一声怒吼直冲云霄,前方忽然杀出许多兵马,为首者高大魁梧,手持一杆长枪,浑身充满戾气,如闪电般杀来。
众秦军也是与自家都尉一个心思,认为楚军兵少,定然不敢轻动,突见英布,又听得马蹄声大作,顿时乱了阵脚。
董翳定了定神,振声大喝道:“泼皮!生路不走,偏要寻死?今日本都尉便拿你祭旗!”
英布冷笑,马蹄又快三分。
董翳拍马掣刀迎上英布:“贼首受死!”
锵——
刀枪撞击,作金石声,英布手腕一动,枪尖擦过刀身,溅起火花。
一股巨力传来,董翳竟然觉得虎口有些发麻,他咬了咬牙,强行提起力气握紧手中的刀,与英布再战。
二人斗了七八回合,董翳的武力本就不及英布,此时又是为了提振士气仓促应对,渐渐觉得不支,落入下风,恐怕再交马几个回合局势便会一面倒了。
“贼将安敢逞凶!”
秦军先锋部队的副将见势不妙,一枪捅死了缠着自己的楚军,来救董翳。
英布眼若寒星,枪法越发凌厉,俨然是要在对方抵达之前便将董翳斩杀。
铛——
董翳兵器脱手落地,幸得副将及时赶到,将英布的枪架住,得以逃过一劫,与赶来的秦兵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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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三回合后,副将倒地。
英布枪尖滴血,率士卒在秦军阵中东冲西突,斩了几个基层军官后,故作气力不济却强行支撑状,抬枪遥指董翳:
“告诉章邯,若是敢来,本大爷便生擒了他,叫他在武信君(项梁)坟前谢罪!”
言罢,英布也不恋战,大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