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理解对方的心态。
对方承载着一寨生灵之重任, 又失却巫器之助, 自然难以维系那般平和的心态。
老者遂顿了顿,似乎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而是心平气和地说起了另外一番话:
“我们敬畏鬼神,祭拜先祖,继正统于鸿蒙, 续血脉自渊深,又何惧天降灾祸?”
老者说完,便径直走入里屋。
留下年轻的首领, 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他对于老者的话语,明白得不多。
可他信任老者,也理解老者。
对方, 现在看起来一副养悠然之气的模样。
当年, 也是为了一时之气, 拔树为兵,行草为术, 惊骇一方的人物。
虽说事随时易,可秉性如此。
恰似碳火中烧, 便是烟气消弭, 被碳灰抹去了烟火气, 也不会变作冰块就是了。
拂去灰烬,内里自是一片炽热如初。
因此,面对如此恐怖气象, 对方还能沉得下气, 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至于为什么不说?
年轻的首领不解。
但今年,总归不会是多么平静的一年就是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下面有人跑来喊话, 说寨外来了几个异乡人。
这个时间点, 异乡人?
谷熋</span> 年轻的首领眼神一凝。
虽说他并不信奉“事出皆有因”的信条,却也觉得这事有些巧合。
按理说, 在这种特殊时期, 寨中不该接纳外人。
但既然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便见上一见……
…………
…………
易夏自然没有理会那些观测的目光。
一如, 他所和诚芷道人所说的那样。
他并不会搅入到苗疆内部的纷争中。
以他现在的体型和力量, 贸然加入到凡物之间的厮杀,只会是一场屠杀。
东方谱系超凡文明的人类势力, 罕有以纯粹邪恶阵营为主体要素的。
在很多时候,它的内核是不同种群的利益竞争。
易夏是不会去管这些事情的。
尤其是在双方,都属于东方谱系超凡文明的情况下。
哪有大巫下场拉偏架的?
易夏自认,自己还是要几分脸皮的。
高空中,气流狂暴着撕扯着易夏身上的铠甲。
相比于易夏之前去过的十万大山,苗疆的区域人类活动的气息要浓郁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