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温南方转首看向齐冠首:“当时符师弟十分不解,问你老鼠乃污秽的偷盗之辈,为何擒住不杀?”
“你回,老鼠只是依靠生存本能迁徙到了它认为能丰衣足食的地方,并每日冒着被人打死的风险四处觅食温饱。”
“对于我们来说,它是污秽的偷窃之辈,但对于它来说,它每日所食之物,亦是它冒了风险辛勤所得。我们强于它这么多,何至于非要它死呢?”
随着温南方所讲,齐冠首似乎也忆起了此事,端起温南方又为他斟好的茶,未再言语。
“当时我就在想,这齐氏的大郎君看事角度倒是别具一格,也颇有....俯视众生之心。”
“最关键的是,此俯视之心,为仁。”
温南方此话落,茶室内一片寂静。
临坊先生眸中闪过一丝水色,当初他便是看中了齐冠首此心,坚定的认为他乃救世之主,故而心甘情愿的苦守了他许多年。
随边弘慵笑一声,打破茶室内寂静的氛围:“齐郎君有此心性,喜好避世不出,倒也说的过去。”
“毕竟.......掌权者哪有不手染鲜血的?”
“齐郎君连污秽的偷盗者都能以它的苦衷观事,那在你心中,何人才是该死之人呢?自然也无法做选择。”
随边弘审讯过不少人,对人心摸得最是透,结合如今齐氏的现状以及齐冠首的处境,一下便察觉到齐冠首的问题所在。
齐冠首浅笑出声:“果然乃七聪之二,倒不负胜名。”
随边弘愉悦的眯起桃花眼:“过奖。”
温南方又提壶为齐冠首满上了一盏茶,温声道:“齐贤弟这段时间在王府做客,不必拘谨,只当这是自家便可。”
齐冠首:“........”
“哈哈哈哈!”临坊先生开心了,抚须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