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茗点头,“属下知道老爹一生未曾娶妻生子,父母……”
说到这里,叶茗突然停下来。
“再提当年之事,你心中可还有结?”
叶茗知老爹所指是他儿时经历的惨烈,“没有。”
“那便直说。”
“老爹与楚世远并无家恨,但若为国仇……”叶茗沉吟片刻,“国仇自有国报,实不必老爹孤注一掷。”
老叟点了点头,“再往下说。”
“既不是家恨,又不是国仇,十有八九是为义。”
叶茗细数过楚世远的战功,“奠定楚世远定北十三侯之首的大战,是交牙谷一役,那一役也是梁国与大齐交战最惨烈的一次,大齐以半
数兵力将梁国十万精兵困于交牙谷,全部斩杀,主将狄枭被取首级……”
叶茗说到此,注意到老叟端着茶杯的手颤了一下,“至此,老爹每到狄枭忌日都会失踪半个月,对外只说办事。”
“如果属下没猜错,老爹当是去邑州交牙谷,拜祭狄枭。”
老叟沉默数息,搁下茶杯,“夜鹰之中不缺聪明人,能猜到我想对付的人是楚世远不难,但能猜到原因就很厉害了。”
“属下只是妄言。”叶茗垂首。
“你没说错。”
老叟苍老面容露出冷如冰锥的寒光,“狄枭是我义兄,于我有救命之恩,楚世远斩他首级悬于交牙谷整整一个月,任其腐烂,寒鸦碎食,同为战将,纵为敌手也该给一个体面的死法,他辱人太甚。”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叶茗看了眼老叟。
“是灯蝶。”
门启,一年约三旬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
叶茗震惊,这与他印象中的灯蝶完全不同,三年前的灯蝶是位妙龄女子。
“叶茗?”
他侧身,颔首。
“老爹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你,说你是夜鹰之中城府最深之人。”灯蝶迈过门槛,扫了眼叶茗后走到老叟身边,神色恭敬,“楚世远当真到刑部撤了案子。”
老叟脸上并无意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