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DLR非常乐意出钱,“当然。”
“但问题是,光甲航天在和赛峰集团的合同里有排他性协议,他们在整个欧洲,只能把这套技术卖给赛峰,不能重复卖给其他机构。
正是因为有这个条款存在,所以哪怕有华国的管理层来管Isar,他们也做不到从光甲航天那获得可回收火箭技术。”马库斯说。
排他性条款直接摧毁了德意志的小算盘。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排他性条款不是问题。
如果我们能够说服光甲航天的话,就有机会说服赛峰。”格斯特说。
格斯特的逻辑是,光甲航天因为排他性条款的限制不让技术转让,但赛峰集团可以啊。
赛峰相当于是总包,再分包给小弟们不就好了。
马库斯听懂之后,脑海中只闪过了一个念头:为什么法兰西要让渡利益给德意志?
似乎看出了马库斯的内心所想,格斯特接着说:“法兰西需要德意志和他们在很多事情上配合,需要德意志无论是在欧洲议会还是欧洲航天局都要和他们进行配合。
基于这个前提,只要光甲航天方面愿意,有台阶下,法兰西有的是办法让赛峰答应。”
马库斯下意识问:“你信奉PCF那一套?”
PCF:pro-china-fraktion,主张和华国深度合作的一帮人。
觉得现在倒向华国的程度还不够,要在阿美莉卡反应过来可以和华国合作瓜分世界之前,加大和华国合作的力度。
“没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就只剩下四年甚至更短。”格斯特说。
随着华国在科技领域呈现出超越阿美莉卡的态势,在欧洲PCF这派的声音确实越来越大,尤其在去过华国的自媒体博主群体里,占比更是高到夸张。
可格斯特是前宇航员,还是前常年在国际空间站服役过的宇航员。
这两者结合在一起,说明格斯特过去需要长期在NASA接受训练,这样的经历会培育出PCF的思维,这其实是很矛盾的。
“你是指驴党吗?”马库斯说。
格斯特点头:“没错,今年年底驴党重回白宫后,无论是四年还是八年,他们仍然会秉持着和华国竞争的想法,可等到象党再回白宫,那时候阿美莉卡大概率会想明白,自己才是和华国合作的最好对象。
双方之间有太多共同利益可以谈,没有陆地接壤,有广阔的太平洋,一边是生产国,一边是服务业和金融业为主。
等到那个时候,欧洲再醒悟那可就来不及了。
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持PCF观点的欧洲人很多,但能够把阿美莉卡再加进来,围绕着三角关系进行论述的很少。
马库斯能当IsarCEO,在欧洲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希望知道更多信息。
因此他还是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宇航员很少有持CPF观点的,尤其是这样的PCF观点。”
“国际空间站的救援,外界可能很难想象空天飞机在宇宙中航行对我们的震撼效果。
我们平时最常乘坐的就是SpaceX的龙飞船,和龙飞船比起来,空天飞机的体积是它的三倍以上,整个形态也不是龙飞船那种偏圆柱形,而是更流线型、更加锋利的感觉。
它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产物,尤其去光甲号以及回来过程中体现的主动变轨能力,更不是过去宇宙飞船能够比的。
也正是因为华国的空天飞机如此先进,所以从我的角度出发,我其实觉得关于华国攻克了N-S方程是有依据的。
以龙飞船为例,它在做主动变轨的时候,除了自身推进系统足够发达外,还得依赖精确轨道测量,它有GPS接收机和惯性测量单元的,这些传感器要和地面控制中心进行通信,来获得精确轨道参数才会下达变轨指令。
华国也有类似GPS的定位系统,但华国的空天飞机都飞到月球附近了,压根用不上GPS。
相当于华国的变轨、对接、返回这一系列操作完全是依赖飞机本身的能力,如果不是数学领域的突破,它很难做到这一点。
包括华国进行的核弹变轨,本质上我认为也是基于更强大的数学能力,才让他们能够有足够的信心去做这件事。
扯的有点远,当时我在乘坐空天飞机回到地球之后,我在科隆的宇航员中心里调养,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除此之外我就在反复看华国的空天飞机营救全过程。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是德意志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航天工业就好了。
显然这样的航天工业阿美莉卡不可能给我们,甚至我们要是继续和阿美莉卡合作,继续推进所谓国际空间站,国际航天合作,阿美莉卡只会拿德意志的钱,然后用来培育自己的SpaceX。
我们能够依赖的只有华国。
最终要靠自己,要靠你们这些企业家,还有科学家和工程师群体来推动德意志的航天工业追上华国,但如果有华国的帮助我们的进展会快很多。
我们推崇PCF,是因为PCF能够给德意志带来好处,我追求的是德意志的强大。”
马库斯默然,没有比航天,尤其是火箭领域的从业人士,更能理解华国这些年的发展速度有多离谱了。
在2020年以前,华国航天有很多产出,但这些产出都在大家理解范围内,觉得要是DLR愿意给预算,我们咬咬牙花个三五年是能追上的。
只是从2020年开始,华国的产出就已经无法理解。
现在无论是月球基地还是绕月空间站,除了印度航天机构外,其他国家的航天机构已经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