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清转过头，望向厨房方向，脸上迅速恢复了那副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深沉与锐利只是错觉。

而朱雀，也借此机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眼神中的警惕与敌意并未完全消散，但她知道，此刻不是与顾君清正面冲突的时候。

“来了，林雪。”

顾君清应声道，随即起身，向餐桌走去，步伐轻松，仿佛刚才的一切讨论都不过是餐前的闲聊。

朱雀紧随其后，脸色虽仍显凝重，却也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明白，这场心理战才刚刚开始，而她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让自己陷入顾君清的陷阱。

林雪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摆放在餐桌上，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她似乎并未察觉到之前客厅中紧张的气氛，笑容满面地说：“大家快坐下吧，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

顾君清率先拉开椅子坐下，朱雀和林贝也随后入座。

林贝偷偷瞄了眼朱雀，又看看顾君清，又将目光看向了林雪心中五味杂陈。

她虽然不完全明白大人之间的纠葛，但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微妙氛围。

不过林贝毕竟还小，就算拥有常人渴望却不可能得到的读心术，见到了无数人心中的黑暗，但思维方式也与大人不太相同。

所以她对于顾君清和朱雀、林雪三人之间的纠葛，丝毫兴趣也没有。

她只想着保着自己和林雪的安全就行。

顾君清一边品尝着林雪的手艺，一边看似不经意地聊着日常琐事，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心理交锋从未发生过，他的语气轻松，笑容温暖，仿佛与刚才威逼利诱朱雀的人截然不同。

朱雀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每一口食物都像是机械性地送进嘴里，完全没有品尝出味道。

她的心思还在顾君清之前的话语中打转，试图理清那其中隐藏的深意，以及自己该如何应对。

这个危险的男人就在身边，朱雀几乎到了食不下咽的程度，吃个饭都安心不下来。

她甚至想过干脆撤走回到战域，可是刚才与战神的通话，又让她把这个心思给打消了。

就刚才战神那对林雪和林贝的看重态度，显然不会允许她这个决定。

与她这个手下的安危比起来，他更在意的肯定是林雪会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除非她把昨晚被顾君清抓住还被他羞辱的事情告知，要不然杨辰也不太可能会同意这件事。

可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是不想给杨辰带来什么不好的印象，她并不想让杨辰知道这件事，甚至任何人都不打算告诉。

所以几乎没可能就此撤出京都了。

就在朱雀思考之际，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大腿上偷摸过来一只温热的手。

朱雀浑身一颤，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望向坐在她身旁的顾君清。

顾君清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挂着那温和无害的笑容，似乎是发现朱雀看过来的眼睛，眨了眨眼颇为无辜地望了回去：“朱姐姐，你看我做什么？也要我给你夹菜吗？”

“是啊，陵光怎么了？”林雪也好奇地询问道。

朱雀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但她仍保持着冷静与克制，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她缓缓地将视线从顾君清脸上移开，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大腿，仿佛是在整理衣物，实则是想要把顾君清的手从自己的大腿上推下去。

她想要反驳，却什么都反驳不了。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昨晚为何会变成那样。

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羞愤，再到失神，从抵抗到欲拒还迎甚至是主动出击。

“顾君清，你不要逼人太甚。我不是你可以随意玩弄的对象。”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翻涌，但声音中的颤抖仍无法完全掩饰。

没有女人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平静的。

“那我就是你戏弄的对象？别忘了，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既没对你严刑拷打，也没对你下药什么的，甚至我饶过你一命，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这副态度是什么态度？”

顾君清的话里带着几分玩味，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玩味的情绪。

他向前一步，逼近朱雀，却并未再做出轻浮的举动，而是以一种近乎于审视的姿态望着她。

“朱雀，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你昨晚的行为，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都已成事实。现在，你却在这里指责我，仿佛我是那个罪魁祸首。你不觉得，这有点本未倒置了吗？更别说享受战利品是胜利者的权利。”

朱雀的瞳孔微微一缩，可她却也没什么可辩驳的。

就算是顾君清强迫她的，可毕竟是她先潜入到别人的家里，就算失身，可能逃过一命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而且两人本就是敌对关系，是她技不如人，确实怪不到顾君清的头上。

“行了，也不要一副我是你大仇人的样子了，昨晚我们可是什么都做了，而且我还没做措施，指不定你肚子里都已经有了我的孩子，想想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