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衰老,就是这个词——由于短暂的寿命,地球人的词语能够形容很多精确的感受。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又是对方一次典型的“情绪操纵”战术行为,用以唤起她的同情心。
阿尔茜强撑着怒意,压下心头的不忍,喝道:
“都过去多少星周了。
“你不能……”
“多少星周,也不能改变我的出身。”
警车不再看向气势已经弱下去的女人,而是蹲下身,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类与鸾鸟:
“我是冷组建者,RC。
“我早已超过了原定使用寿命。
“而我又没有像狂派那样,接受全军事化改造。
“我的汲能器总是有问题,这让我会不定期陷入休眠,你知道的。
“幸好,这不是定时症状,我经常可以撑一撑,忍过去。
“但在安全的时候,我还是会需要休眠很短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是在独处。”
阿尔茜沉默了片刻。
她也蹲下身,语气平静了些:
“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警车。
“你独处的时候,难道不是在策划什么?
“至少,我们都是这么觉得的。
“人们说,你是阴谋家和战术家。
“但我从没看到你这么……”
“自怨自艾?”
黑白两色的塞星人笑出了声:
“我经常如此,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又一次伪装?”
阿尔茜还有些不依不饶。
凭直觉,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上次你看起来像是陷入休眠的时候,附身到了杯子身上……”
“不会了。”
警车的语气甚至有些强硬,不复往日的慵懒:
“再也不会了。”
“……”
“RC,我梦到了那时候——我们撤离塞伯坦的时候。
“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和雷霆拯救队最后的成员留下断后,让航天中心的最后一批飞船成功撤离。”
阿尔茜低下了头,她的身形整个隐没在了地心世界高高的长草中:
“那时,我没有留下。
“我很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