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能再给他添乱了。
陈望洲轻叹了一口气,他能理解程落的想法。
他们的事让家里人知道都需要一个缓合的过程,毕竟以前是兄妹,就连他们自己在转换成男女朋友关系之处也有很多不适,这是人之常情。
只是,好像每次过程都充满艰辛,他们想了很多次的公开都是被各种各样的缘由搁置。
以前他们说,等程樾出狱,他们就公开。
而现在,依旧要为程樾出狱而往后推。
陈望洲仰着头看了眼泼墨的天空,总觉得他们这段关系就是涉足于黑夜,在等待着黎明破晓时的那一抹曙光。
他轻笑了下,把头埋在她的肩窝,“没关系,我们再另寻时机就好。”
“你不生气吗?”她蹭了蹭下巴。
“不生气。”他说,“这事儿你的压力比我大,你要承受的也比我多。”
寄居在陈家,在外人眼中她就是一个得了陈家恩惠的养女,一个无父无母、哥哥才刚出狱的孤女,怎么看都是出于劣势地位。
自古以来,舆论好像从来不会偏心女子。旁人若是知道,第一想法一定是她不要脸,占着人家的便宜还勾引了自己的三哥。
陈望洲说:“但是落儿,你要记得,这事儿你没有任何的错,我们都没有任何的错。我爱你远比你爱我要早,要是错,第一步也是我先错的。”
程落自然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他是说过他很早很早就爱她了,可他从来没做过逾矩的错事。
错的第一步是她迈出的,是她先亲的他。
程落摇摇头,想起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