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性格孤僻,因为程家出事,有些自闭,平时不喜欢说话,回家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画画。
所以,她发烧都要烧傻了,家里的阿姨才察觉出来。
那时候,他急匆匆从外面赶回来,要带着人去医院,一碰到她滚烫的胳膊,她立刻睁开水汪汪的眼睛。她的眼尾有些红,明显很难受。
她柔软的小手攥住他的手腕,嗓子都快要发不出声音了,还是可怜兮兮地叫他:“三哥。”
陈望洲摇了摇头,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出来,那时候她叫他“三哥”永远都是怯生生的,好像他长了一副多可怕的满是獠牙的面孔。
哪像现在,她叫他“三哥”不是为了讽刺他,就是想用这个称呼把他们两个之间的界限划清。
可界限这东西,一旦逾越了,就注定要纠缠到底,永远没法再像最初一样单纯。
陈望洲泡澡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段关系,大脑像是掺杂了砂砾,被磨得生疼。
泡完澡,他收拾干净本打算睡觉,可生物钟实在是折腾人,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他望着天花板,幽深的眸子盯着透彻的夜。他想,他既然决定回来了,那么该是他的,他无论如何都要追回来。
陈望洲摸到手机,给段磊打了个电话。
段磊当时睡得正香,迷迷糊糊摸到手机,本想破口大骂是谁这么缺德大晚上扰人美梦打电话,一看备注人立刻坐了起来。
“三哥?”段磊喜出望外地问。
他隐约猜到男人回来了,因为手机号显示的是北城的地址。
陈望洲裸着上身,开口便问:“落儿谈恋爱了?”
段磊揉了揉太阳穴,打开台灯,稀里糊涂地说:“没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