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礼不欢迎他,连灯都没有开。
他也不想对方看见他憔悴失落的样子。
贺嘉辛在北京找了她两天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回苏州找她。
到底还是找到了。
棠礼没有让他进去。
十年前。
他们吵架,总像过家家一样拌嘴。
贺嘉辛就僵持着坐在房间里,盯着地方电视台的节目看。
伦敦夜间脱口秀,盛产着玩梗的英式笑话。
看见她来安抚他。
男人明明唇角上扬,却总是梗着脖子漠然以对。
直到她挡住电视屏幕,凑过去像哄小男孩一样,把他搂在怀里。
贺嘉辛才扔下拿反的遥控器,委屈地用京腔呢喃一些她听不真切的话。
他含糊地说好喜欢她。
声音消融在电视节目的机械笑声中。
棠礼从未听清过一次。
就像现在。
他的情绪都消融在黑暗里。
她的手腕上,残留着男人给予她的潮湿雨水。
她还没开口避忌。
贺嘉辛就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身上都是雨水,放心吧,我不碰你。”
棠礼说,不是因为这个。
她的睫毛很长,在暗光中的房间里,细密地颤着。
路灯的光晕笼到她的身上,给她浑身镀上了一层白纱。
很美,像是迎接他回家的新娘。
“你又喝酒了吗。”
“没有啊。”他随口否认,又有些情急地解释:“我就算喝酒,你也不会给我煮醒酒汤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