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眸色一暗,不躲也不避,甚而是让出半步,以便让陆叔兢的短剑更好地刺向自己。
“嗞——”短剑扎进了沈合乾的肩膀,利刃破开血肉抵达白骨的声音刺耳无比。
沈合乾眉头舒展,踹开陆叔兢,短剑还留在肩上。
他转头乜了眼没入肩中的短剑,紧接着抬起眼皮凉薄地盯了眼陆叔兢。
“……去死,”陆叔兢惨厉地勾唇笑起来,鲜血染就的红唇咧开,笑得如只怨气冲天的厉鬼。
沈合乾也笑,俊冷的面容里绽出的清冷微笑。
他没有拔.出短剑,甚而是当着陆叔兢的面,抬手将短剑用力地推入肩膀更深处。
陆叔兢僵了一瞬。
沈合乾已道:“蠢货。”
陆叔兢尚未回神。
沈合乾迅速地换上了苍白隐忍的面孔,转眼间从有条不紊变得脆弱而坚忍,捂着肩膀,避开宫人眼目从窗户离开了。
……陆叔兢看向大开的窗棂,那是勤政殿的方向。
沸腾着的怒涛突然像被一场扯天扯地的冰雪封冻住了,陆叔兢手脚冰凉,难以抑制地死死盯向沈合乾离开的窗户。
沈合乾是……去找陛下告状了。
这个低贱的卑鄙小人……
陆叔兢喉间腥甜更加浓重,他颓然倒地,双手撑着冰冷地面,又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为什么……陛下……”
昨夜不是他。
明知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