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凡间时,最荒谬的时候,会刻意费过一刻钟去想她马上去宴会要穿哪条华美衣裙。
现在却想的不是生就是死。
如果有选择,她当然还做宫殿里万人之上的公主,谁愿意做这劳什子的陆浑山大师姐。
方才江春与劝她休息些时日,沈纵颐打量着江长老,为她余光中流露出的关心而轻蔑地勾唇。
江春与是前尘皆忘,万事已休,摆出长老的姿态时再顺其自然,沈纵颐都觉得做作又虚伪。
在掌握外来者乃至整个修真界之前,她绝不会对任何人放松警惕。
沈纵颐不会忘记她如何走到今天的,没有修为靠山,她只能利用自己的这张脸和心。
面对形形色色真假不一的人,心肠不硬怎么掰得过这些过于聪明强势的大能们。
江春与如今是与卞怀胭一般失却了些记忆。
沈纵颐早先试探过,这二人应当都在某一刻失去了有关外来者的记忆。
不知自何时起,或许是从卞怀胭堕魔后,她就再也不曾从他和江春与身上感知到“外来者”的气息了。
有时候,她也猜测他们身上应有某种外来者专属的灵器,一旦他们接近自己的目的遭遇失败,这灵器便会抛弃他们。
灵器择主,自然更愿意选择有能力的主人。
外来者气息消失不过十年,今熹今廿就来了,说明这外来者灵器择到的新主人出现了。
沈纵颐一直很奇怪,修真界比她有实力天赋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他们中的哪一位都比她更有利可图。
何以挑中她一个来算计。
沈纵颐想不明白,索性将他们的存在通通归入敌人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