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谢柬之淡淡说道。
那婆子微微犹豫,触及他眸中的不耐,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怎么是你?”
等脚步声渐渐远了,虞行烟终于开口。
对谢柬之掳她一事,她既意外,又隐隐有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元宵灯节时,她便注意到了对方瞧她的眼神很专注,仿佛她是他心上人一般。
虞行烟当时便不太舒服。一拿到双鱼灯,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上一次,他把归家的自己拦在门外,更让虞行烟倍觉不适。
说到底,她们仅仅见了三回,远远算不得熟悉。谢柬之显露出的“情深义重的”模样令她很是无措。
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打定主意不去理他。
听绿翘说,谢柬之后来又来了三四回,欲找父亲详谈。父亲却没见他,反叫他吃了几回闭门羹。
虞行烟以为对方会放弃,却没料到他如此病态,竟当街将自己掳走。
事发之后,她怀疑过很多人,却没猜到谢柬之是幕后黑手。
倒不是虞行烟信任他人品,而是谢府和虞府乃世交,同气连枝,关系密切。
谢柬之掳她,无一利却有百害。
她不懂他的动机。
听到虞行烟的疑惑,谢柬之微微一笑,一双温和的眼睛静静望了过来。
像是早春墨绿的湖,状似幽静,湖水下,却是足以将人吞噬的深渊。
“为什么不能是我?”
谢柬之声音平静,仿佛自己做的事极为正常。
虞行烟摇头,劝他:“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整个谢府都会受你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