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呢!
长信心中激荡:只看议事厅里乌泱泱的一堆人,就知道有多少人是抱着得见殿下一面的迫切心态来的。这些人俱是本地名流,尚且不放过一丝机会,铆足了劲儿想在太子殿下露个脸,好叫他对自己有些印象,侥幸想着:说不定会有什么机会呢。
是的,机会。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平生最幸运的事,或许便是和贵人能同行一段路。如果能幸运在他们脚面上停留一会儿,在空中前行一段距离,就算祖上烧高香啦。
说起来,今日伺候殿下的活儿计得来也并不容易。他素日手脚勤勉,为人又机灵,为宋刺史办过几件不大不小的妥帖事,才在他面前留下印象,指定他来短暂照顾殿下起居。
半夏也是如此。
她倒是比自己幸运些,有个在府里做管事的叔叔,处处可以提点她一番。日子久了,比旁人显出几分伶俐来。
按他俩处境,过上二三十年,最好的结果便是一个成为管事,一个成为管教小丫鬟的婆子,继续父辈的道路。
平淡,也令人不甘。
长信不愿放弃这个机会,所以晚饭的时候很识眼色的提了一嘴。
他当时面上平静,手心里却全是细汗。
他拿不准眼前这人听后的反应,也不知他听后会不会迁怒自个儿。
毕竟他直觉,太子殿下并不算个好相与的人。
幸运的是,他赌对了。
长信望着陆霁远去的背影,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列祖列宗在上,保佑您的后辈长信得偿所愿……”
昏暗的室内,响起他微弱的呢喃。
……
虞行烟倚在床榻上串着珠子,神情专注。
一颗颗指甲盖大的粉色珍珠被金线缀起,灯光下,珍珠颜色温润,发出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