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绵将账册捧在手上,翻了几页。
这袁家上上下下的事情,她实是不感兴趣。
鸦羽一般的睫毛颤了下,她遂又抬眼。
虽然不知道邱敏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但她想趁此将账房的事接下来:“不若这样,我们分开来管。袁府上下的开支用度都由你来管,我只管我名下的那些铺子与庄子,你看如何?”
“这……”
邱敏听懂了穆青绵的意思,她这是只想管自个儿的嫁妆,却不想管袁家的家事。可是一府的管家之权代表着一家主母的威严,她为何不要?
邱敏想不明白,直到夜里见了袁沣,亦是一脸苦闷。
袁沣瞧见邱敏的模样,放下手中书卷,凑近她,忧心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家这位大娘子。”夜风吹着桌案上的烛火摇曳,在邱敏脸上自然而然地落下一道影子,她蹙眉发问:“为何我听了你的话,不再紧抓管家之权不放,亲自将账册给那大娘子送去,不见她高兴,却只听她推脱。”
“你还记得那日茹姨娘挑衅她一事吗?她也是这般不惊不恼,恍若无事人一般。怪得很!”
邱敏百思不得其解,说着说着,她想到一句话,可以妥帖的形容穆青绵此刻的境遇:“就好像,不论旁人怎么算计,她都在局外一般。”
“那日,汀兰与我说,让我将和离书交给穆青绵。”袁沣一边猜测,一边道:“大抵是这位穆姑娘早已看透这形势,从未指望能在袁家好好过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