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虚山常年不化的雪,今年更厚了,褚子兰出山洞之后往深山走去,钻过仑虚里山地道,经过落脚休息处换下厚重的冬服,整理好衣物,再继续赶路。

最后穿过一线天狭缝便是豁然开朗的山谷了,山谷里一年四季长青,暖意盎然,盯着眼前的景象,她久久不能挪动一步,愧疚之心由然而起。

外人只知仑虚山天险,无人能过,有进无出,却不知仑虚山实有两座,仑虚山和仑虚里山,因两座山外形一致,进山之后分不清方向且走不出这绵延千里的连山,所以百余年来从无外人出入。

前世及笄礼前跟着阿爹出去选礼,回来时遇上被追杀的齐正和冯晏安,不顾阿爹的反对带着他俩进村,满村人却在及笄礼前夕被屠,她也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至到为蜃找来,才知族人藏着的秘密,一直被人觊觎。

“子兰回来了,这是去哪里玩了,怎么呆呆站在着不走了。”

来人手提篮子,笑意盈盈,高髻佩上檀色苎麻头巾,身穿秋香绿锦缎抹胸,月白絁衫,棕红色裹肚,白絁裤,最后鸦青百褶合围。

前世从未想过一个隐蔽的小山村怎会如此富有,锦缎、玛瑙、钗鬟、学堂、医馆......全都齐备,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亦从未有人告诉她。

“余婶”褚子兰哭腔呢喃,虽是满腹疑虑,咋见故乡人,依然湿了眼眶。

“在外面受委屈了?没事,晚上婶子做葱油饼给你送过去,不哭了,婶子送你回家。”余婶拍了拍她肩膀道。

“阿姐、阿姐。”还未走近院子便听见阿弟的声音,像是一只调皮的小猴子,上串下跳,活泼灵动,让人感到欢乐和愉快。

院外有棵大树,名为香樟,阿爹说这棵树和爷爷年纪一样大,名字是爷爷的阿娘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