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奏折快要批完时,外头门外传来轻轻的呼唤声,是张庆的声音。

皇帝抬眼看过去,便见张庆躬着身子走了厅外头等他,似是有事要禀报。

他放下朱笔,知晓定是有事,否则张庆不会轻易进来。

披上披风,走到外头,张庆低声禀报,说是曹德求见,有要事禀报。

他精神一振,看来事情有进展了。

见到曹德的第一眼,他肩头上绑着的白布十分醒目扎眼,人也蔫蔫的,像是伤势过重。

曹德似忍耐了极大的痛楚,面色惨然,微微颤颤开始行礼:“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臣,不负众望,终于活着回来了……”

皇帝一挑眉,微微皱眉,语含关心道:“伤了?有无大碍?”说着伸出手要去翻看那包扎的白布。

曹德一个利落的动作起身,躲闪避开,嚷嚷道:“喂喂喂,尉迟昭,你这也太没良心了,居心何在,见我伤这么重还来碰我伤口,莫不是想让我伤上加伤吧?”

又被看穿了,曹德气恼,他这伤是真的,只是没表现那么重,此时又黑灯瞎火的,就一盏宫灯,怎么一下子又被发现了。

皇帝放下心来,确定人是装的。

这厮他也算十分了解,伤越重越若无其事,伤得轻了反而咋咋呼呼的要讨赏。

将伤口绑带包扎在外衣上,就差昭告天下伤得很重了,这厮越来越敷衍了。

不过此番任务不轻,又是深入军中,定然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