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威严,将四个小丫头震住了,个个都低下头,不敢吭声。
吴教授指着前排的温荷问:“你是哪家小姐?”
“学生是温家的,单名一个荷字,‘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荷,今年十二。”温荷不敢嚣张了,她轻言轻语,乖巧如同刚出窝的小猫。
“温家,温尚书,好啊!”吴教授拍着桌案,“户部右侍郎的长孙女,是在坐四个姑娘中年纪最长的一个,我说的对否?”
“先生说的对。”温荷因老先生说出她的出身,而感到得意。
吴教授冷哼一声,“我早上来过塾馆,特意把这个位置留给晏家的二小姐,并在桌上写了晏然的名字,你没看到吗?”
温荷瞥了一眼脚下,写有晏然名字的白纸,正被她踩在脚底。
“晏然是你们几人中,年纪最小,个子最矮,资质最差的,隋奶奶特意嘱托我,安排晏然坐在前排,方便我教学监督,你有意见吗?”
吴教授语速不快不慢,声音不大不小,在女孩耳中,如同圣旨一样。“我没意见。”温荷唯唯点头。
“没意见,你为何抢占她的座位呢?是不认得‘晏然’二字,还是因为你是温家大小姐,晏家没你家门楣高,你可以肆意欺负?”
“我没有欺负她,我换回去就是了。”温荷因被训斥而感到羞耻和懊恼,小脸红得像樱桃一样,深深地埋下头。
“恩,知错能改,孺子可教,你们要记住,君子礼让,小人好争,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吴教授微闭双眼,手捻胡须,摇头晃脑,这是他给这几个女孩子上的第一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