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景和意识到不妙。
救过他很多次的金手指直觉开始预警了。
空气变得愈发沉闷而厚重,土腥味和连绵雨水的潮气因子肆意播撒开来,几乎充斥堵塞了办公室内所有的空间。
意识开始晕眩,视野中出现了一些怪异的、血腥的幻影。
脸上表情却很无辜的样子,一双黑眼睛清凌凌的,像是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露出了纯然的疑惑:
“没有。这就是游戏名字里那个奇妙的电话?”
周岳拋过来一个狐疑的视线。
卞景和一脸正直。
气氛沉默,几乎要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办公室外,那隐隐约约的萨克斯放学曲也结束了,只有几声小孩尖锐的高声大笑,时不时乘着晚风飘过来,艰难地挤过玻璃窗。
卞景和一眨不眨地瞧着周岳。
对方直直站在怪物身后,手上还残留着厚厚一层粘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卞景和腿都酸软了,最后一丝晚霞被黑暗的天幕啃噬干净,周岳才温温柔柔地开口。
他的右半张脸落在黑暗里,左半张脸却被外面路灯的暖黄色灯光照亮,那些残留的粘液干涸了,可以看见脸颊上毛茸茸的绒毛,同样被映照成暖黄的颜色,温暖而冷酷,割裂而奇异。
“好吧,看来是我的甄好友干了点坏事。”他先是叹了一口气,明明是抱怨,语气却像是备受欢迎的老师亲切教导班级里最调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