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在快活的、没心没肺的外表下,白昼心里已经积压了那么多深沉浓重的负面情绪。
一只手突然扣住了卞景和的肩膀。
那只大手骨节分明,大而有力,轻轻松松就罩住了卞景和瘦削单薄的肩胛骨,蓬勃的热力透过薄薄的衣服浸染到他敏感的皮/肉上,留下烙铁般鲜明的触感。
卞景和那些罕见的纤细思绪被打断了。
白昼还在地上怒骂着,他却没法再分给对方一丝一毫的注意力,只是有些紧绷地回头,脖子僵硬地挺直了。
宗柏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仍旧笑眯眯的,深刻鲜明的眉眼懒散自然地舒展,居然有一种难得的沉稳与优雅。
“好了好了,这可不怪我们,”宗柏冲地上的白昼说,目光却仍然聚焦在卞景和脸上,搭在他肩膀上的右手也安慰一般地揉弄了几下,
“你觉得我们几个看不起你,那你凭什么杀了唐笑笑和木婉?她俩对你算得上仁至义尽吧?”
卞景和感觉到自己的面皮微微发烫,一旁的扬平静地用那双紫眼睛瞧着他们俩,这感觉实在怪异。
卞景和咳嗽一声,与宗柏拉开了距离,小心越过地上散乱的杂物,走到一旁的墙角站着。
宗柏没有追上来,向后一靠,凶悍而健壮的腰部靠在了小小的桌子沿上,好整以暇地睨着地上的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