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景和猛地转头去看宗柏,速度太快,脑子里再次嗡嗡作响,耳膜闷闷地生疼,眼前出现一块块黑斑,差点一头栽倒过去。
幸好宗柏及时给他充当了肉盾。
卞景和一头栽进宗柏的怀里,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背部剧烈地抖动,像是要把胸腔中的脏器碎片都咳嗽出来一样。
宗柏死死皱着英挺的眉毛,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手规律地在他的背部拍动,帮助他稳住呼吸频率。
卞景和自己也有意识地控制,因此倒也就渐渐克制住了。
他脱力地瘫软在宗柏怀里,全身发热,呼吸中都带着灼人的热气,烫得脆弱的上呼吸道发疼,每一次吸气,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在肆意切割鼻咽处的粘膜。
白昼已经屁颠屁颠地去楼下端了一杯温水上来,趁卞景和缓过来了一些,就要递给他喝下,好压一压嘴巴里腥咸的铁锈味。
卞景和没有力气,宗柏便腾出一只手来接过水杯,一点一点喂卞景和喝水。
卞景和抿了几口,便轻轻摇摇头。
宗柏把水杯放到一边,抚开卞景和额头汗湿的黑发,将手背贴到他的额头上感受一番,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白昼见状,紧张地问:“宗哥,卞哥怎么样了啊?”
宗柏声音绷得紧紧的,沉着嗓子说:“不大妙,他在高烧,而且看样子比昨天还要严重。”
卞景和苍白修长的指尖揪紧宗柏的衣摆,微微发力,指甲盖都染上了红色,这才把自己支撑着坐起来,紧闭着眼,撑着额头休息。
宗柏想要去扶他,被卞景和制止:“好了,你们继续讨论吧。我现在状态不佳,就只听听,应该撑得到投票环节。”
宗柏知道这家伙性格里其实带着股倔,不肯轻易示弱,如今已经算是让步很大了,便也不再勉强,抓紧时间盘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