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总比惨死强,倘若我效仿前朝吕后那样,将你女儿做成‘人彘’,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像今日这般,骂得欢实!”
郑氏闻言,脸色瞬间惨白,凄惨的哀嚎道:“不要伤害她,她是无辜的!”
“噢?”武后故作迟疑一声,蹲下身子,捏起郑氏的下巴,看着她的脸颊冷笑道:“当娘的犯错,女儿替娘受过,也就不无辜了!”
“我求求你,放过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什么都不知道!”郑氏终是扛不住武后的压迫,眼泪很快流了出来,一个劲的哀声求饶。
“但愿如你所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武后放开郑氏的下巴,站起身来,朝崔待诏摆了摆手。
郑氏艰难地撑起身子,不敢再看武后的眼睛。
武后重新坐回主位,想了想,对郑氏说道:
“不要觉着是陛下放了你娘俩,当初若不是我怀有身孕,不忍看着你那刚出生的女儿早夭,你们岂能活到今天!你我都是为人阿母,孰轻孰重,自个掂量!”
郑氏哪还不明白武后这话的意思,她知道武后在担忧什么,也清楚自己在意什么,这是两个母亲之间各取所需的一次交易。
没等郑氏回答,崔待站在一旁提醒道:“再过几日,娘娘会赐你们一些钱财,削除奴籍,放你们出宫,你们好自为之吧!”
郑氏闻言,心中有些激动,公主没有骗她,武后果真同意了,而且还免了官奴的身份,这样一来,婉儿就再也不是奴婢之身了。
“谢……娘娘!”
郑氏悲喜交加,为了女儿,她只得放下仇恨,跟仇人妥协。
等到郑氏离开后,武后转头对崔待诏问道:“崔待,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回娘娘,您只是太在意公主,不忍心除掉她第一个金兰之交,故此才会心慈手软!”
武后叹了一口气,“但愿那郑氏之女,是真心拿月儿当挚友!”
……
就在武后与郑氏相互妥协的时候,她们的宝贝女儿,却在太液池的阁楼上,过起了神仙眷侣的日子。
阁楼的长桌上,生着炭火的茶炉温着香茶,一旁的餐盒里放着两块咬成月牙形的桂花糕,墨迹未干的宣纸上,写着两种字迹的抒情小诗。
阑干的一侧,李令月玉体横卧,脑袋枕在婉儿的大腿上,悠闲地剥着青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