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梓偶尔会泛着苦味,此刻就是有点苦的时刻。他是个很奇妙的人,早在最初认识他的时候,佐久早就明白这一点。

佐久早圣臣最开始完全不想和安冈青梓交流,哪怕他排球技术很好,他以为他会是个怨天尤人的人。事实恰恰相反,青梓好像喜欢把所有的过错堆在自己身上,输一次能把自己也给放弃。

开心和明朗是真的,现在的阴暗也是真实的。

他的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动作带起了波纹,在青梓转过头之前,他彻底伸出手把青梓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安冈青梓在用他的眼睛注视他,时间不是很长,青梓低了一点头,他们望着同一个地方圣臣才反应过来是他手上的水珠滴在了青梓的肩膀上。

“抱歉。”

“没事……圣臣和父母关系好吗?”

“不是很熟。”

他们共同处在一片雾气中,佐久早圣臣能感受到因为摇头带起的风,“我独处的时间比较多,父母和哥哥姐姐都很忙。”

“我以为你是独生子。”直白的言语,青梓学着他摇了摇头,风也吹到了他这边,“我是独生子。我们的关系……从熟悉到不熟。”

“把我按在模具里,让我们天天为伴;分开后只有我一个人,把我没有触碰过的自由给了我。”

“好像都不是很好。”

处于青春期末端的他终于能够真正认清这两种模式,得出的结论是都不行。因此反抗也因此迷茫。

“辛苦了。”

佐久早圣臣话音落下便听到了笑声,笑声很舒缓,青梓的神色也跟着痛快了一些。

“你也是。”

安冈青梓在说你也是,这下连带他也跟着轻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