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笑了笑,脑中却在不断思考,冉五来巡捕房的时间不长,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从普通巡捕到巡长,他的进步很快。
不过老赵看的更深,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只靠打打杀杀,冉五升不了这么快。
巡捕房消息很灵通,老赵曾经注意过,可愣是没找到冉五后面的人是谁。
有人说是总巡长,但平时冉五和总巡长之间并没有任何联系,哪怕有任务的时候遇到,冉五向来规规矩矩,也没见总巡长对他有什么特殊照顾。
两人的老家没在一起,相距很远,不是乡党,亲戚的可能也不大,冉五的性子也不像那种拿钱走关系的奉承人。
而且冉五很少捞钱,有捞钱的机会也会和手下平分,他没有那么多钱去送。
冉五后面的人,应该不是总巡长,很可能是更厉害的人。
在冉五没有成为副巡长的时候,老赵便关注了他。
来到巡捕房几个月,冉五身上并没有学会其他巡捕的劣性,不欺压百姓,不为非作歹。
这点很难得。
在这个时代,能做到这样的,可以说是极好的人了。
这样的人,是组织发展的重点目标。
老赵是红党,隐藏了十多年的红党。
这么多年没人发现他的身份,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察觉到冉五是个好苗子,并没有冒失接触,依然保持着平时的样子,默默的观察。
发展自己的同志不能着急,要一步步来,首先是确定这个人的品质,这点非常的重要。
若是发展进来一个坏人,不仅自己危险,还会连累组织。
其次是向他灌输我党理论,让他明白,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是所有的人共同在一起,为了广大穷苦老百姓,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在奋斗。
等接受里这些理论后,慢慢在将其发展入党。
十年来,老赵只发展了两名党员。
不是他小心,而是大环境如此,激进不得,这两人如今很不错,一人调去了其他巡捕房,并且保护过我党同志。
这些老赵和他的下线为组织做出过很多的贡献。
现在冉五成了他新的发展对象,但没弄清楚冉五的后台之前,他不会贸然行动。
十多年的潜伏经验告诉他,任何事急不得。
“我也挺佩服冉巡长,但他晋升的也太快了点。”
手下跟着说道,像冉五这样进来一年不到就成为巡长的不是没有,半年的都有,但都是有背景,有关系的人。
冉五平时的表现,根本看不出他的关系在哪。
“人家后面有人,肯定晋升的快。”
老赵笑了笑,手下急忙问道:“赵巡长,您知道冉五的后台是谁?”
“我哪知道,你小子不是消息最灵活吗,怎么,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老赵笑骂道,手下则摇头:“一般的消息我是能知道,但冉五来的时间不长,平时又没和什么人走的更近,我是真不知道他的后台是谁。”
“不知道就算了,别乱打听,小心惹火上身。”
“我明白,我不会乱打听的。”
手下巡捕答应着,但眼珠子却乱转,老赵明白他的好奇心很重,不会因为自己的劝说而放弃打听。
像他这样的人,有秘密而不知道是什么,比杀了他还难受。
随便他去打听,老赵并没有担心。
冉五肯定不是自己人,他问过组织,组织上明确给他回复,这不是自己的同志。
冉五晋升,确实有楚凌云的功劳。
这段时间冉五表现不错,史密斯发来的磺胺再次到货,这次还有他们自己工厂生产出来的第一批磺胺。
虽然数量不多,但总归比之前的量大了点。
楚凌云吩咐刘成柱,加大出货量。
不是最低价,而是正常价。
高松杰通过他的哥哥拿到了不少磺胺,得了好处,又想巴结刘成柱,见冉五最近表现很好,便想着办法把二巡的巡长陈中书调走,将冉五提了上来。
“组长,我们回来了。”
泥鳅来到楚凌云办公室,在上海站那么久,王跃民终于放他们回来。
上海站暂时没什么任务,王跃民主要以整顿为主,对原上海站的人进行观察,该留的留,该撤的撤。
整合之后,上海站才能形成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