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眸光黯然了,低垂着眼睑,轻轻点头,有些低哑的声音显得很是苦涩,说:“那就劳烦你们了。”她伸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地摸着,眼睛已经湿透,晶莹的泪水在眼睛里倔强地打着转,不肯坠下来。
看到她这忧伤的样子,沈英杰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伸手挠了一下脑袋,轻咳了一声说:“现在是午餐时间了,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叫个外卖好不好?”
陶陶轻轻摇了一下头,细碎的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不用了,我没有胃口,我不想吃。”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司澈又走了,她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沈英杰叹了一口气说:“你现在怀着孕,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的,我帮你叫点吃的,你就随便吃点吧,不然等会伶俐来了,以为我没有照顾好你,她会怪我的。”
沈英杰这会儿也不问她了,直接拿出手机,在最贵的酒楼,给她点了一大堆的外卖。
陶陶拿出手机,刚打开就看到了一大堆的消息和未接来电,大家都很关心她,怕她有事,南湘更是打了十几次电话来,没有打通电话,她很着急,发了无数的信息来关心她。
看着好姐妹那一条条关心着自己的信息,陶陶的鼻子一酸,瞬间破防了,在眼眶里倔强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滴滴答答地掉下来,把手机屏幕都打湿了,她颤抖的手指,一条条地回复着大家关心自己的信息。
沈英杰最怕看到女人哭了,见到她这么难过伤心地落泪,措手无策,只能拿了纸巾递给她说:“陶陶,你别这样,司澈只是走开冷静一下,他不是不要你,等他想开了,他就会回来找你,现在死的人是他相依为命怎么久的亲人,他……”
陶陶抽了一下鼻子,嗓音嘶哑地大声说:“那你告诉我,司澈是不是觉得,司薇儿不该死,该死的人是我,我死了,他就不会这么伤心……”话说到这,满腔的委屈终于忍不住爆发,泪如泉涌,哭得不能自己。
“陶陶,你怎么会这么想,司澈当然不会希望死的人是你,在他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人,不然他不会跟你结婚,他对司薇儿只是手足之情,还有就是对司家的恩情,你不要想太多,你别哭啊……”沈英杰着急地说。
陶陶哭得更厉害了:“我是他老婆……呜呜呜……他说走就走……我也需要人安慰的……呜呜呜……”她也是九死一生,差点一尸两命,现在她最需要的人就是他啊。
“陶陶,你别哭啊,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你的,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当磨心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你谅解一下吧。”沈英杰不禁庆幸,幸好他们家没有多余的女人,孤儿也有孤儿的好处,没什么负累。
“你是男人,你就只会帮着他,那我呢,谁来谅解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司薇儿动不动就想害我,我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没想争什么,呜呜呜……”她这么忍让,只是想家和万事兴,却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去了。
清官难审家务事,更何况是他这个局外人,看着伤心难过地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陶陶,沈英杰只觉得自己接手了一个烫手芋头,现在又不能丢掉,正当他焦头烂额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救场了。
接到沈英杰的电话,尤伶俐便用了最短的时间匆匆赶来了,远远就听到陶陶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的哭声,顿时心都紧揪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看到沈英杰在那,二话不说,上前劈头就开骂:“沈英杰,你干嘛欺负陶陶,你作死啊。”
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陶陶哭得这么伤心,除了沈英杰还能有谁欺负她,这是尤伶俐的直线思维。
沈英杰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两步,摇头挥手,求生欲满满地大声叫屈:“老婆,你误会了,我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想不开哭了,我在安慰她,我真的没欺负她啊。”
尤伶俐瞪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强烈的警告:“你给我站一边去,先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