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霍冽宸激动地怒吼着,突然扑倒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往前面爬,指甲在地上刮着,不一会儿就破损,血迹斑斑,但是那剧烈的刺痛却远远比不上他此刻心里的痛,他不能让这火把他们仅剩的一点回忆都烧掉。
“冽宸。”霍夫人大惊失色,扑上去,抱住他,泪如雨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霍冽宸想推开她,但她抱得很紧,凌乱的泪水不断落在他的脸上,他抬头看着她,在他的印象中,她严于律己,喜怒不形于色,从来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人前,女佣为她梳头,一根发丝乱了,她都会大发雷霆,而此刻,她就像个爱护自己孩子的普通女人,完全没了半点贵妇的形象。
珍妮赶紧和司机把霍冽宸扶回轮椅上,霍夫人看着他血迹斑斑的手指,难过得泣不成声。
“少爷。”身上披着湿毛毯的沈英杰出来了,他扶着一身狼狈的糖姐出来了。
糖姐披头散发,精致的妆容已经被烟灰掩盖,黑成了花面猫,身上好几处被烧伤,旗袍已经破烂不堪,沈英杰脱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尤伶俐站在对面街上,看着他亲昵地为糖姐披上外套,心突然感到有点不舒服,她伸手捂住难受的心,皱眉,她这是怎么了?
“少爷,对不起,我没能保住夜总会,是我无能,我只找到这个,这是小苏专用的开瓶器。”糖姐忍着身上的剧痛,轻轻摊开手,把开瓶器递到他的面前。
霍冽宸伸手接过,放在掌心里,用力攥紧,按在心脏上,闭上泛红的眼睛,低沉的嗓音艰难得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为什么?”
糖姐脸色苍白地说:“少爷,你们走后,有个人骑着无牌的重型机车把炸弹扔进了夜总会里,看身形应该是男人,但他戴着头盔,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霍冽宸紧攥着开瓶器,如一泓深潭的深邃黑眸射出了一抹寒冰似的狂暴杀气,一字一句,字字诛心:“我要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少爷,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糖姐眯着嗜血的桃花眼,他有胆量挑衅她,就得有随时消失的心理准备。
“你伤得不轻,我送你去医院。”沈英杰扶住她,皱眉说。
“这点伤算什么,办正事要紧。”糖姐推开他的手,扶起一旁被爆炸震倒在地上的机车,随即上车,一踩油门,机车呼啸而去。
看着骑车绝尘而去的糖姐,沈英杰嘴角微抽,嫌弃地说:“都被烧伤成这样了还这么倔强,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