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诸伏景光的眼神更加复杂了,是一种怜悯与侥幸交织的诡异目光。
对面的车辆之中,赤井秀一抬眸看了诸伏景光一眼,只一眼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改变。
自从天台一事之后,他们两个人也没有见过,琴酒调配行动的时候总是藏九分露一分,哪怕参与了同一个行动也很少有能碰面的机会,但现在的苏格兰,似乎很放松。
无论是卧底还是真正的酒厂成员,都没有这种舒适自然的氛围,就像是在假期开车出门闲逛的普通上班族一样,还是那种工资丰厚不加班的上班族。
“我原本以为你被怀疑是琴酒设下的局来试探我。”沉默良久,赤井秀一终于开口,声音平缓,“但后来想想,Campari是一个在明面上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员,就算是在我面前演戏,也不应该直接让他露面,毕竟如果你不是卧底,你是绝对不会扣动扳机的,也会在我扣动扳机之前叫停计划。”
赤井秀一捂了捂胸口,脸颊上印着一条刚刚结疤的擦伤,一头长发似乎被火燎过,看起来有点毛躁。
他整理了一下脑海之中杂乱的思想,沉着一双绿色眼睛看着苏格兰,声音沉稳笃定,“你是卧底,也也应该死在那天,但是Campari留下了你,或许是需要你成为他的帮手,或者是你身上还有未尽的价值,又或者……”
Campari那个花心的是真的看上了苏格兰。
诸伏景光侧头,眉峰微微挑起来,一双湛蓝的眼眸之中带着温和的笑,周身气势却没有被压下半点儿,“他留下了我,那我自然也失去了价值,你出现在这里又是想要如何?让我帮你?”
“你是卧底,你已经被困住了,没有想过挣脱束缚将他们抓在手中吗?”赤井秀一抬眸盯着那双上翘的绿色眼眸,莫名感觉苏格兰像是睁大眼睛看似无害的布偶猫,看起来乖巧温和,实际上牙齿和爪子都没有修剪,反倒尖锐至极。
诸伏景光心头一跳,更是一言难尽。
是啊,如果他是一个人,他这会儿直接和黑麦合作把组织搅一搅抓几瓶酒也不是不行,最差也就是一个死。
但不行,还有一个Zero呢,那可是全村最后的希望了。
他拿自己的命撑着Zero的命,自己死了那幼驯染彻底没了,警视厅想要再送一个卧底进去可就不容易了。
“没想过。”诸伏景光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取下咬在齿间的烟,轻声询问,“只靠猜测,就足以让你冒着死亡的风险来找我吗?”
闻言,赤井秀一摇了摇头,一双绿色眼眸带着凌厉的气息看向诸伏景光,“我的猜测有证据,毕竟你的雇主已经进入了警视厅,似乎正在打算让你也同样进入警视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