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这不是来了嘛……”少年侧头打了个哈欠,刚想说些什么就对上一双浅棕色的眼眸。
看起来有些孱弱病容的青年站在旋转楼梯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容,朝着自己微微颔首,眉眼弯弯。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将自己散漫的姿态收起来,伸出手扯了扯身旁青梅竹马的袖子。
“家主。”一旁站着的男人看到楼梯上的青年,连忙露出恭敬的表情,轻声介绍道:“这位是妃律师。”
唐木清点头,走到沙发旁坐下,带着温柔笑容看向对面的女人,“妃律师,久仰。”
好家伙,确实给他踹太早了。
他得摆烂多少年才能等到琴酒的一棍子?
“唐木先生。”妃英理微微颔首,一只手按在小兰不安的手掌上表示安抚,对着面前不大的青年开口,声音温柔却带着严肃与肯定,“收到您的邀请我就来了,不过还是要问一句,您是有什么官司需要我帮忙吗?”
唐木清余光扫过客厅之中垂眸颔首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佣人,脸上笑容依旧温柔,“想让您草拟一份遗嘱。”
妃英理微微一怔,脑海之中飞速回忆着面前这位大少爷的人际关系。
唐木清,二十一岁,唐木家大少爷,但可惜,上个月爹娘没了,只剩下这一颗独苗以及瞄着家产蠢蠢欲动的旁支与亲戚,说一句群狼环伺也不为过。
妃英理原本以为这位大少爷是掌握了什么人要谋害自己的线索又或者是被人扯入了什么解释不清的官司,但现在看来……
“遗嘱?”妃英理眼底带着困惑,疑惑追问道:“谁的?”
“我。”唐木清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翘起来,双手搭在膝盖上一脸微笑,“想要委托妃律师草拟一份遗嘱,就说……”
唐木清微微顿了顿,思索半晌后才笑着开口,“我若是未满三十岁就死亡,名下所有资产捐献警视厅。”
对,然后登报,让那些暗地里准备给他捅刀子的小黑化身保镖,从此之后小黑洗心革面误入正途,不仅不敢刀他,还得担心他哪一天死了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谁要自己想办法避免被刀,他就是要让凶手绕着他走。
话音落地,妃英理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茫然。
一旁,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也同样微微后仰身体,似乎是被吓了一跳。
怎么?
这年头的大少爷觉得三十岁就够了吗?
三十岁之前死亡捐献,三十岁之后呢?
自己死?
“容我追问一句,希望唐木先生不要介意。”良久,妃英理回过神来,轻声道:“三十岁之后呢?”
唐木清大手一挥,带着满脸温柔的笑容开口,“放心,没有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