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帆心中吓了一跳，那天他还用有人看到牛娃来吓唬后柳村孙家的人，没想到这牛蛙真的出现了，还是近在咫尺的市里看到，这事情真有点玄乎了！

“小李子，该不会是看错了吧？他躲都来不及，还敢到市里露面？真不想活了！”

李西林微微摇头，喝一杯酒，说：“那个看到他的人是邻村的一个年轻人，和牛娃在一个小学上过学，不会认错的，而且，今天我还到后柳村牛娃家去了一趟，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千帆茫然的摇头：“你为什么去？”

“牛娃家昨晚上有人放下了三万元钱，另外，马细腰的家里，也有人放下了两万元！而且，马细腰今天一起来，喋喋不休就喊着牛娃，牛娃，邻居说啊，这名字她几个月都没有喊过了，帆子，你觉得，这正常吗！”

“啊，看来真有这事！”

李西林凝重的点点头，慢慢的又端起了一杯酒！

不错，这件事情确实是牛娃干的，他在经过半年的疯狂集训后，已经具备了一个杀手的基本技能，现在他和其他一些队员所缺少的，就是真枪实弹的积累经验，这个积累的过程是无情和残酷的，据圈里人说，能够存活下来，熬过最初十次行动的杀手，几乎只有百分之五，而且其他那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不能称其为杀手，他们只能叫死人。

但熬过了十次之后，你的心智，胆略，镇定和应变能力都会得到一个极大的提高，这绝不是训练场能练成的，这是要经过血与火的锤炼，经过生与死的考验，才能练就这样的结果。

但一个合格的杀手和一个刺客又有很多差别，按金流川的话说，杀手是为钱工作，他不分好人坏人，只是接单完成任务，而刺客却不同，刺客只为信仰杀人，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灵魂，他为正义而行动。

所以，金流川说：你们目前只能做一个杀手，我不希望你们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

牛娃要去的地方是远在万里之遥的非洲，哪里战争不断，军阀横行，各位酋长们拥兵自重，完全都可以忽略法律和规则，但同时，这个对牛娃他们来说，有更多的机会可以修筑一个杀手的成功之路。

临走前，金流川示意主教官大风，特批让牛娃回一趟家，因为这一去，没有谁能说得清牛娃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十年，八年，也许是永远。

他们一行四个人，开着车，趁着夜色回到了后柳村，这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牛娃就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跪在地下，磕了三头，他有很多话想给爹娘说，可是，又发现说什么都不适合，也没有意思，最后，放下了三万元钱，离开了家里。

他又单独到了马细腰的院子里，马细腰竟然还没有睡，她坐在被窝里，光着身子，手里拿着自己的衬衣，在上面找着虱子，天气一点都不暖和，她冻得嘴唇发紫，可是，她还是光着上身。

牛娃推开门，走了进去，马细腰只是抬头看看他，喊了一声：“牛娃，你自己坐嘛！”然后，又继续找她的虱子，其实，衣服上根本都没有什么。

牛娃就看着她，心里也是有些苦涩，他看到的马细腰也不是过去那个马细腰了，她的脸，再也没有往日的光泽，此刻苍老而疲惫，眼角的皱纹很深，她的奶，垂下来，看着很松弛，没有弹性，没有浑圆的弧线，根本谈不上美感。

牛娃记得过去不是这样的，也或许，这半年来的训练不仅改变了牛娃的反应，体能和技巧，同样也改变了牛娃的眼界，胸怀和格局，他深刻的认识到，这个女人再也不是自己心中的女神，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