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帆挨个和大家打个招呼,自己盛好了饭,正要坐下,却看到钱主任探头进来看了一眼,马上又退回去,到外面买了两个馒头,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叶千帆邹一下眉头,觉得有些不太正常,平常钱主任只要看到王香菱,都会笑呵呵呵的过来凑个热闹,今天他步履匆忙,像是在躲着谁,但到底在躲谁,叶千帆一时难以判断。
吃过了早餐,叶千帆喊上李娜和乡企办的其他两个同志,一起到乡办的水泥厂,砖厂,还有电缆厂转了转,要说起来,这三个厂在整个乡企中规模算是最大的三家,但同时,也算是乡企中的亏损大户,每个厂都亏损了好几百万元。
最近一个阶段,叶千帆也是抽空就研究和思考这三个厂存在的问题,其实啊,最大的问题就是销路不畅,这除了销售队伍本身素质问题之外,和整个上上下下的管理都有关系。
比如刚刚去了水泥厂,这厂长是从过去县水泥厂挖过来的一个技术员,人挺好的,就是书生气太浓,和这些土生土长的北坝乡工人格格不入,管不住这些刁蛮任性的工人。
叶千帆带着几个人到了厂区,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工人,而且干起活来也是没精打采的,一点都没有精神。
到了厂部,连敲了几个办公室,里面都没有人,叶千帆一问,人家说最近农忙,都回家割谷子去了。
叶千帆很生气,找来了厂长。
厂长也早都疲惫了,说:“叶乡长,我好几次都提出不干这个厂长了,这些工人太难管,砖厂又亏欠,工资也是或多或少,时断时续的,请你们换个人吧!”
以叶千帆的性子,现在就想换人,偌大的一个厂,搞成这个样子,首先就是你厂长的问题,只是,叶千帆初来乍到,既没有权利换厂长,也不知道换谁好,他目前还是纸上谈兵,根本对这几个厂不很熟悉,哪能随便都的换人。
叶千帆无可奈何,只能违心的安慰一阵,说好好干,今年销售问题不大,就是要抓质量,促生产。
到了砖厂,大概的情况也差不多,水泥厂的厂长倒是本地人,不过此人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本身就是吊儿郎当的,可是这人占着有个远方亲戚在县里当领导,谁也不好把他怎么样。
当叶千帆推开了厂长办公室的时候,这小子带着几个人在飘三叶,茶几上都是钱。
叶千帆声色俱厉的问:“张厂长,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厂长办公室,怎么还赌上了!”
这张厂长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长相刁悍,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长着一头蓬乱的头发,他到也不敢对叶千帆过分,但也并不太在乎的说:“叶乡长,你看,也不知道你来视察,今天厂里大部分人都请假农忙了,我们就是小玩一下!”
“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停产休假,现在乡里修化工厂,正用砖呢,你们也可以好好生产啊!”
“叶乡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农忙季节,不要说我一个厂长,就是县太爷来了,大家也是一定要回去农忙的,一年就这几个忙季,不让他们回家,那还不和你急?”
叶千帆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可是,眼瞅着一个亏损企业,天天还这样不紧不慢的混着,这要想盈利,猴年马月了。
叶千帆就说:“张厂长,我希望你尽快开工,小李,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