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皙有点不以为然的说:“你觉得叶千帆是强敌?这次他不过是运气好,被薛副市长误打误撞的救了一命!”
陆以霖摇一下头说:“运气好坏暂时不说,但这个叶千帆棋路刁钻,防不胜防,就算他成事不足但一定是败事有余,知道吗?孙支书的事情就是他越过赵,捅上面去的,这才是他可怕的地方!”
宋皙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叶千帆根本不按官场的规矩来,谁都敢惹,谁都不怕,这也才是他为什么可怕的地方,因为他啥都不怕!
叶千帆当然不怕了,他把环山县的天捅了一下,别人都围绕这件事情开始思考,布局,厉兵秣马,有人要上位,有人要防守,有人要切割,他呢,这个时候却很庸俗的准备到化工厂的工地去看看,那面已经开工了,除了王横组织的施工队,还有一家县城的施工队,这可是罗副县长推荐的队伍,大家也不好拒绝,就分了一些项目给他们。
叶千帆要了一辆车,刚出了乡政府,就见满街的人,逢集,这也是一种当地的习俗,大家从十里八乡涌来,各自带动了自家的货物在这里交换买卖,街道两旁是北坝乡固定的商铺,门面,里面日用杂货都有,香烟糖果,五金百货、文具纸张等等,没有门面的,就在大街随意的支一个摊子,高高低低,各式各样的都有,有的在桌上卖,有的就放地下,除了这些买卖的,还有一个卖艺的,算命的,杂耍的人,当然,小偷也会出现在这些地方,让你防不胜防。
小车在人流中走的很慢,好多次还的停下,叶千帆透过窗口看出去,满街的货物,什么罗卜白菜,牛羊马,鸡鸭鱼,猪狗猫兔,裤子,衣服,女人的胸罩,小裤裤也是挂的高高的,随风飘扬。
车速度很慢,叶千帆一点都不急,今天去工地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去看看而已。
街道上也不止就他这辆小车,还跑着几架两个轱辘的马拉胶轮大车,也有从山上拉矿下来的大卡车,这乱七八糟的响声,加上卡车气喇叭发出的鸣笛声,只怕五里之内,都听得清清楚楚。
“叶乡长,你看那一对羊在打架呢!”司机给叶千帆说。
叶千帆一看,果然有两只胡子长长的老山羊正在一颗树下抵着角,顶一下又松开,噔噔噔各自向后退出几步,羊眼圆瞪,盯着对方,猛冲过去,跳起来又撞在一起,叶千帆都替他们疼的难受。
无意间,叶千帆一眼看到了在两支公羊旁边的铁锤,这小子两只手各自拿着一个胡萝卜,正在给两支打架的公羊鼓劲呢!叶千帆摇摇头暗自一笑,想到了上次水溪旁那个秀英嫂子和铁锤在一起的场景,嗨,这傻大个子,哪里好玩去哪里,其实有时候想想,铁锤他们这种人也未必不好,他们没有压力,没有阴谋,可以什么都不想,自由自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铁锤一直到这两支公羊打完架,这才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家里,走进家门,他发现老爹坐在大门的门槛上抽旱烟锅子,烟锅子可是铁锤最怕的玩意,从小不听话的时候,老爹的总会用这杆烟锅子在铁锤的头,胳膊,腿上砸几下,那个疼啊,真不好形容。
现在只要看爹手里有烟锅子,铁锤都会躲得远远的。
老娘系着围裙已经做好了饭,嫂子正把饭菜往桌上端,铁锤赶快过去帮忙,要说起来啊,铁锤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嫂子了,她自从嫁到了家里,从来都没有骂过铁锤,而且还很关心他,有时候还会给他留吃的,每次从娘家回来,都给铁锤带的有好玩,好吃的东西。
前几年有一个冬天下大雪,家里很冷,铁锤实在冷的难受,就半夜到嫂子的床上去,自己身子冰冰凉凉的进了嫂子的被窝,嫂子也没说自己,还把自己抱在怀里帮自己暖,怕自己没被子盖,还把自己放在她肚皮上,压的嫂子气喘吁吁的,最后自己全身都热乎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