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那么我算什么!”
花小慧扭头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那次林老板欺负我,你帮了我,算朋友吧!”
“听着很勉强!”
“是的,因为差不多我花小慧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朋友!”说这话的时候,花小慧的眼中忽闪出了一抹让叶千帆看不太懂的厉色。
不过叶千帆这会也没有心思去看懂什么了,他吃完早餐,和花小慧就分手了,自己开着车,返回到了北坝乡。
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了宿舍里,卸下了伪装,卸下了盔甲,慢慢的陷入到了悲哀中,他不得不考虑在开除公职后该何去何从,他莫名的有了一种恐慌的情绪,而且,这种情绪渐渐的弥漫在了全身,曾经有过的那些凌云壮志,曾经有过的一些梦想,都因为一次事件,一次冲动,全然毁灭,叶千帆闭上眼,让沮丧和颓废的心漫无目的游荡起来。
有几次,叶千帆很想给楚惜香打电话,向她发出求援的信息,只要他提起请求,楚惜香一定会帮他渡过难关,这倒不是他贪恋这个副乡长的位置,而是,他想要争一口气,对那些肮脏的势力做一个回击,伸张一次真正的正义。
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拨通电话,他明白,楚惜香那些事情本就是一个生意,是廖明楼这些人需要去做的生意,自己凭什么让楚惜香为了自己,破坏她定下的规矩。
更重要的是,叶千帆也很犹豫,他在振作和颓废中反复徘徊,他更多的倾向于自暴自弃了。
所以,下午他就开始不动声色的把一项项工作作出了安排,好在他手上工作到目前还不算复杂,化工厂有马宝昌和王香菱就足够应对,乡企办才刚刚接手,给李娜交代一下就可以了,至于农村工作,夏粮收购已经结束,交给谁都问题不大。
叶千帆唯一担忧的是山洞村的天坑项目假如乔总通过了专家的论证,那么,这个项目谁来接手,他不是为了保留政绩,更不是为了怕失信于乔总,他只是觉得,这个项目假如能做成,不管是北坝乡,还是山洞村,很多,很多的村民都会获得真正的利益,自己可以让他们过得更好一点,更加的幸福一点,仅此而已。
但有句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了第二天,关于对叶千帆开除公职的消息就传到了北坝乡每一个干部的耳朵里,一阵狂风就席卷到了北坝乡,所有的人都开始各自的打算起来,各种流言四起,各种猜测不断,各中担心出现,北坝乡的政治气候,就像北坝乡的天气气候一样,总是一惊一乍的,变幻莫测的,也难怪,北坝乡的天气预报从来都没有准确过,何况是政治气候呢。
这消息快速的感染着每一个关心此事的人,所有在过去看好叶千帆的人,也摇头感慨,说:“我就说嘛,这少年得志,未必好事,这下叶千帆惨了吧”。
陈乡长暗暗的为叶千帆惋惜着,他曾经说过要保护他,支持他,可是结果呢?在处理这个问题方面,他连一点点发言权都没有,他只能回避着叶千帆,因为他觉得很内疚。
陆以霖也不由的说:“真没想到,叶千帆出人意料的败了,败的如此干脆,败的都有点不像叶千帆了。”
叶千帆呢?他在接下来的一天里,哪都没去,他一个人在办公室看着翻看多遍的报纸,没人来打扰他,因为对活跃在仕途中的每一个人来说,你去接近一个正在失势跌倒的人,就像是跳上了一辆正在失控的车,翻车的危险时刻都在。